六七塊錢就能包圓一顆荔枝樹一年結的果子,再對比下這趟的生意。
徐水生得給社員們緊緊皮,這幾天不要節外生枝!
之前大曬場那么多武器被悄無聲息的運走,居然能連只狗都沒有驚動。
再加上這回的事兒也得低調點,徐水生讓社員少打聽少傳播,瞧見生產隊有陌生人也別老瞎問。
人就怕是上頭還派人下來調查取證,社員嘴上沒個把門,說多錯多。
打從改革開放,買賣放寬松以后,每天都有城里人去碼頭那買海鮮。
進進出出的人雖然多了,但先鋒生產隊的社員們平日里瞧見陌生人也都得嘴一句哪里來的啊,干啥啊,咋沒見過嘞?
因為有通知,所以大中午的,頭一個瞧見陌生人進生產隊的社員只無聲的瞅著人經過,回了屋告訴家里人,剛剛走過個沒見過的男人,嘴巴挺大個,跟條鯰魚似的。
買魚都是早上或者下午,那人中午不睡覺,進了生產隊就四處張望,不知道干啥來了?
也有在屋頂曬衣服的,剛好跟那陌生人打了個照面。
隊里頭都吩咐了不許問東問西的,人也就繼續手里的動作,假裝并不在意。
等下午一塊干活時聽說誰誰誰在荒屋外頭瞧見了一個嘴巴子挺大的男人在張望便趕緊也叨叨自個也瞧見了。
還有的社員叨叨那人問了生產隊攤派了多少國庫卷,又問誰是管事的。
反正就是瞎嘮嗑,說了啥倒事記不清楚,但是好像跟這回的火拼沒啥關系。
農技員的媳婦最是得意,因為這兩天簡直是他們家的主場,時不時就得有人來找。
比如這會就有人問為啥明天早上三點開始摘,這都快趕上秋收那會的節奏了。
秋收是因為海島那會天氣還熱乎,早干活舒服,等太陽出來了正好就能曬糧食。
農技員的媳婦抓著把瓜子倚著門邊笑瞇瞇的磕,扭頭去問丈夫。
早上摘荔枝不是為了人,是為了讓荔枝舒坦。
而且又快進入雨季。
下雨天沒法摘荔枝,果子沾了水容易霉變。
隔天三點,黑暗里陸陸續續有人朝著果園子走。
跟以往秋收一樣,都是先干個小時的活兒,然后再回去吃早飯。
農技員喊著連根帶枝丫帶果子的摘,都輕拿輕放,要是發現果子破皮了就挑出來。
秋收用來運糧食的板車也都拿出來了。
其實平日里大家保存荔枝的法子也差不多,帶點葉留點枝,擦屁股紙或者報紙去泡鹽水,一層荔枝一層濕潤的包子這么該起來,裝進袋子里放井水里頭。
夏天三四十度高溫,井水里頭都是涼絲絲的,而且還是流動水。
就這么處理的荔枝放個十天沒有問題。
按著今兒這種法子,過后荔枝就只剩光禿禿的桿子。
農技員只叫趕緊忙活,倒是沒說這是一錘子買賣。
徐老太說了運輸成本太大了,新鮮荔枝就做這么一回。
為了往后職業規劃,人也想問一問。
誰都在找農技員。
而農技員在找老牛家和老徐家。
總算是在一棵樹下找著了表兄弟兩。
牛進家雖然傷了翅根,只有一只手倒也靈活得很,正麻溜的往竹筐里面放荔枝。
說話時,三人瞧見遠處星光點點,只當時社員找個地方抽煙。
也是默認的規矩,以前干大集體的時候是男同志光明正大的摸魚理由,抽個煙騰出個半個小時也不會扣工分。
邊上拉野屎的社員叨叨除了他們還有誰能半夜三更不睡覺干啥,總不能是小偷吧。
一大幫子人就這么目送著漸行漸遠的人。
路過的人卻沒發現暗處的人影,只行色匆匆的抄著小路走。
因為人…真的是來偷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