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兩碰頭的事后,牛桂枝三言兩語就給說明白了。
事兒應該是真的,從這家文員嘴里聽到的。
小老太就得問問,文員干啥的啊。
這話說來有點長,牛桂枝沉吟說;“是個能耐人…”
估摸著是公司不大,這家文員啥都要干,哪里有需要頂哪里,就像一個補丁一樣到處跑
這家能耐人還不少….
母女兩一邊說一邊下了樓。
輝騰實業里頭,老申家的早就瞧見了徐春嬌,他倒是有大把說辭可以打發母女兩。
對方就這么干脆利落的又走了,人反而摸不著頭腦,那兩人不是為了支票的事來的,那來干啥來了,總不能是來借廁所的吧。
人往窗外看,母女兩剛好出大廈,這會說得正歡呢…。
擱老家,畢業以后那都是公家分配的,上班第一天揣著報道信就去了。
這地兒不一樣,得老百姓自己找工作。
老家也有人事部,管事的是科長,這里管事的要稱呼人事經理。
“黑青天叫人事經理去招員工,人家問一個月打算給多少錢,打算做什么項目,包不包吃,這話就是擱老家這么問也沒毛病,結果黑青天叫人事別管這些,先把人叫來。”
牛桂枝那會做的兩手準備,尋思著哪一天生意做不成,自己還能去找個班上,特意多留了個心眼多學學。
這么莫名其妙的要求,人事還真就應了。
擱老家,廠長都得跟職工一塊排隊打飯,洗澡也得排隊。
這兒當老板,可真好使….
牛桂枝特意頓了頓,得跟親媽解釋一下,這兒的人稱呼別人不叫同志,愛叫老板。
“那當老板的想找有經驗的,哎呀媽啊,真點比不上咱老家。”
“要在咱家里頭,那上大學都不要學費呢,誰出來都沒經驗,安心聽分配就對了。”
“那人事大姐找了個有經驗的,結果當老板的嫌棄工資高。”
牛桂枝又想分心吐槽下......。
擱老家,這會大家工資都是一級一級的來,這地兒人還能自己開口要工資,真稀罕啊。
徐春嬌臨時打斷了閨女,又把話題扯了回來,“說到工資高。”
“對,他嫌棄人家要高工資,所以想要個漂亮點的。”
“人事大姐還真招進來個挺漂亮的小姑娘,但當老板的嫌棄人家不會喝酒。”
這地兒的社會也太難混了,來干活居然還得要會喝酒,這在老家,哪個領導敢跟女同志這么提要求,那都得按著流氓罪來處理。
“后頭又找了個漂亮的,而且一口氣能喝一斤白酒的,但當老板的又不樂意了,嫌棄人家太能喝酗酒。”
“媽”牛桂枝拍桌,“你就說這人事大姐是不是個人才,都這樣被折騰了還能干得下去呢,公司要有她,得發展得多好啊。”
牛桂枝說活絡了,就得再開口.....
“那財務也老能耐了,咱們那用算盤,她這用的玩意叫計算機,成天就在那歸零..歸零…歸歸歸歸零…”
“后來有一天我發現那計算器早壞了,按啥都是歸零…歸歸歸零…上面沒任何數字,這家的財務全靠盲打,根本就不用看計算機,咱生產隊老會計也干不到這么靈活啊。”
徐春嬌到底得為老會計說句公道話,那以前干大集體記的都是某年某日誰家從生產隊支出多十斤八斤的糧食
又是某年某月某日,生產隊把玉米秸稈里扎芽的小棒子以及地瓜固根、折合成分配的幾斤幾斤糧食記入產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