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亮。
外面歸于平靜。
徐萬里和余思晗兩人忍著手臂上的疼痛,躲在行李艙簡單吃幾份自熱火鍋墊墊肚,又一直等到上午十點多才打開艙蓋,回駕駛室檢查身體。
“輕微骨裂無錯位?”
副駕駛的余思晗看著掃描顯示圖,微微松口氣。
輕微骨折不需要拿東西固定,修養一段時日,期間不干重活,不受到二次傷害就能自然康復。
余思晗扭頭看向男人。
“你的傷勢咋樣?”
“比你嚴重一點。”
駕駛座,徐萬里看著掃描顯示圖上的諸多小紅點,頗有些頭疼。
虎頭被震裂,傷口兩厘米多長,手臂同樣是輕微骨裂,身體多部位有或大或小的淤青。
那些淤青倒好說,虎口的傷口和骨裂則有點麻煩。
“要休養一段時間了。”
“當放個小長假唄。”
余思晗小聲勸說。
她需要調節一下自身的狀態。
這十來天,徐萬里不是搜集物資就是獵殺落單的蜃祁,生活忙碌,充實,并未察覺外面世界正在往某種方向悄然變化。
“你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余思晗心思細膩。
兩人一路向著仙村鎮行駛,不曾遇到其他幸存者的身影。
起初,她對此并未感到奇怪。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行駛路程越來越多,詭異的氛圍越來越濃。
濃霧世界仿佛陷入某種死寂中,除呼呼作響的風聲和簌簌落下的雪花聲外,再無人類活動所產生的聲音或動靜,令人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
唯一的心理安慰,便是外面氣候有進一步惡化趨勢,不宜進行室外,所以,沒有碰到幸存者也算是正常現象。
“咱們有足夠的食物,休息幾天不影響的。”
“那就休息幾天。”
徐萬里笑著答應下來。
兩人定下未來幾天的行程,便返回休息區域找來醫療箱,處理傷勢。
醫療箱是搜刮某棟自建樓的收獲。
原本,他們準備到藥店網羅一批藥物,可那些沿途的藥店基本全被幸存者搜刮一空,剩下有藥物的地方或是聚集著規模龐大的蜃祁,或是距離較遠不順路,沒有機會。
這兩個僅有的醫療物資,還是家庭常用的醫療箱。
“有點疼,你忍一下。”
余思晗替徐萬里清洗完虎口,拿著細針準備縫合。
細針是縫衣服的針,線也是縫衣服的線。
這些針線經過兩次酒精消毒,便拿來縫合傷口,以便讓傷口愈合。
“別怕,身體放松,我會溫柔點的。”
“......”
徐萬里覺得酸菜魚的話有點莫名耳熟。
可不等他多想,手拿針線的余思晗就要動手縫合。
猶豫著開口。
“我這...應該不用縫合吧?”
“你的傷口深度達到肌肉層,開放傷口很容易受細菌,愈合時間也延長,甚至有可能產生功能障礙,導致拇指食指關節僵硬,活動受限。”
余思晗說出很專業的詞。
這不是胡謅。
徐萬里虎口的傷痕達到兩厘米多長,不縫合的話,很容易感染病菌,造成炎癥或肌肉壞死。
“你怕疼?”
“我一個大男人怎么可能怕...啊!”
徐萬里剛想硬氣一下。
話未說完,虎口外翻的皮肉就被細針穿過,帶著粗糙的線,讓他猝不及防地叫出聲。
他覺得酸菜魚是故意的。
“你怎么不說一聲就縫合?”
“第一下比較疼,等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