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盛覺得好笑,“我哪能猜出來。”
“不過你的表情……”
他語氣停頓了下,仔細打量林昭的臉色,喜氣洋洋的,比當年考上高中都高興。
絕對是大好事。
“妹夫要回來了?”
林昭搖搖頭,“沒說要回來。”
“那還有什么值得你這么高興的。”林世盛真的疑惑了。
某一瞬間,他有想說,是不是工作。
但是。
昭昭剛畢業時被工作傷過,從那以后家里沒人再提工作兩個字。
還有一點是,縣里的工作一個蘿卜一個坑,非常難找,所以應該不可能。
這時,陳雨從房間出來。
話題暫被中止。
林昭笑著打招呼,“大嫂。”
“昭昭回來了,大崽他們怎么沒來?”陳雨關心地問。
“我嫌帶他們麻煩,就沒帶他們。”林昭回答,然后扭頭對林母說:“娘,把西瓜放井里,等吃的時候冰冰涼涼的,更好吃。”
林母說:“都吊下去了。”
“有西瓜?”林鶴翎突然感覺頭有些疼,那疼痛轉瞬消失,他腦海閃過陌生又熟悉的畫面。
一個穿著小西裝的男孩手捧西瓜,他旁邊站著眉清目秀的穿裙子女孩。
陽光穿過香樟樹的縫隙,在兩人的頭發上跳躍。
他們相視一笑,笑容燦爛。
頃刻。
那兩張笑臉又像電影慢鏡頭般的迅速消散。
林鶴翎神情恍惚。
宋昔微一眼便看出他的不對勁,問道:“怎么了?”
“腦海突然出現一個畫面。”林鶴翎說,“又很快沒了,跟以前一樣。”
“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別強迫自己,你頭會疼。”宋昔微不放心地叮囑。
林鶴翎無奈,“我知道。”
林昭眼神擔憂,“爹沒事吧?”
“老毛病了,沒事。”林鶴翎道。
不想昭昭問他以前的事,畢竟以他依稀回憶起的記憶來看,他的原生家庭很是不凡,這種不凡于目前的社會形勢而言,不是好事。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沒了過往記憶的可憐人,就讓他們這么以為吧,對這個家好,對孩子們也好。
林昭知道她爹的嘴有多緊,沒多問,只是說:“我這輩子只有一個爹,爹要保重好身體,不然我會很難過的。”
林父摸摸她的頭,溫聲道:“那是當然,我還等著你帶我去首都呢。”
這是林昭上初中就給爹娘畫的大餅。
“我記著呢,爹你養好身體,我到時帶你過去,看升國旗,爬長城,去人民公園(頤和園),去茶樓,去戲院,去吃烤鴨……”林昭一一列舉著,眼睛亮如燈,“我還要在首都買個四合院,把爹娘接過去。”
陳雨都被她說的精神振奮,“四合院是啥?院子嗎?在皇城底下買院子,那得多貴呀。”
林昭不能直接說將來會開放,整個社會都變得不一樣,到那時遍地是‘黃金’,她只能含糊地說:“也沒準兒在以后的某一天,大家都能掙大錢呢。”
林鶴翎沒覺得昭昭在大放厥詞,在心里思索幾秒,有些贊同地說:“昭昭說的也有可能。歷史是個輪回,要發展,不能、也不會永遠這樣。”
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