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就是還不會寫。”
筆在娘手里很靈活,在他手里根本不聽話,他寫不好。
“我也記得娘教的詩,字也記得,就是寫的丑,梆梆哥說我寫的字像鬼畫符。”二崽大聲道。
“你梆梆哥小時候字也丑,寫字得練的呀,不練怎么會寫的好看。”林昭的字是練過的,她連毛筆字都會寫。
二崽不喜歡寫字,一聽說要練,笑容瞬間消失,垂下頭,滿臉都是愁容。
大崽問林昭,“娘也練過?”
“練過啊,我寫的字好看吧?”林昭得意地說。
這只是她萬千優點里,不算起眼的一個小長處,不值一提。
“好看!”大崽點著頭。
“你姥爺教我的,跟你們說吧,你姥爺的字才好看。”林昭想起她爹教她練毛筆字的過往,眼里盛滿笑意。
“每年過年,好些人帶著東西來家里求對聯,求福字呢,所以我小時候是最受歡迎的小姑娘,大家都給我塞好吃的,那時的我啊,最喜歡過年了。”
“我也喜歡過年。”二崽捧著臉憧憬起來,眼睛極亮,“過年熱鬧,有好多好吃的。”
他掰著手指一一列舉著,“能吃餃子,還有肉和糖,門上貼對聯,還放炮,噼里啪啦的特別熱鬧。”
“娘,你以前都不給我和哥壓歲錢,今年你給嗎?”二崽笑著湊到林昭面前,眨巴著眼睛,神色期待。
“給啊。”林昭笑著應,“也把前幾年忘記的,統統補給你們。”
“等房子建好,我再讓木匠給你們做個存錢罐,你們的壓歲錢你們自己攢,想怎么花也由你們說了算。”
對小孩子來說,這意味著什么呢?
意味著財務自由呀!
大崽二崽比撿到十塊巨款都高興。
收下親娘畫的大餅,大崽笑容滿面地去洗碗了,二崽也去幫忙。
林昭則給龍鳳胎洗澡,把兩個崽抱到床上,換上干凈的衣服。
三崽四崽年紀小,曬太陽不多,皮膚像湯圓一樣白,這幾天吃的好,長了些肉,臉肉嘟嘟的,就連胳膊和腿也生出一節節嫩生生的肉圈,眼睛清亮有神,看著靈秀又可愛。
“你們乖乖的,娘去倒水。”
說著話,她往外面走。
床上的小兄妹倆急哼哼,胳膊腿齊動,想滑下床。
林昭聽見動靜,扭頭,三兩步走到床邊,撈起兩個崽,重新把他們放回到床上。
沒等她說話,龍鳳胎摟住她的脖子,緊緊的。
林昭只覺得不能呼吸,也不知道一歲多的小孩哪兒來的力氣。
“娘。”
“娘。”
兩道奶聲奶氣的聲音響在耳邊。
“娘不走。”林昭輕聲細語地哄。
龍鳳胎眨眨眼,肉肉的小胳膊慢悠悠松開,手卻還攥著林昭的衣服,眼睛看著她:“不……走?”
小奶音帶著遲疑的尾音。
“對,不走。”明早走。
三崽四崽放心啦,咧開嘴笑,露出幾顆小乳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