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孩子那么好生嗎?我和你爹有你們四個就夠了。”林昭覺得小朋友的想法真是一個接一個,有時候能把人問的頭疼。
她繼續道:“再說了,就算我再生一個,你哥也比你多一個弟弟或妹妹啊。”
“……好吧。那我不要了。”二崽覺得也是,這就改變了想法。
林昭搖搖頭,真不明白小家伙一天到晚在尋思著什么。
大崽忽然說:“我不想娘再生弟弟妹妹。”
察覺到娘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輕輕抿唇,字字清晰:“陸寶珍的親娘生陸寶珍變成小土堆了。奶說生小朋友是件好危險的事。我不想娘有危險。”
五歲多的小朋友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娘,把娘的身體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林昭整顆心都軟下來。
她摸摸大崽的小腦袋,眉眼柔和。
二崽飛快擺腦袋,被他哥的話嚇得不輕,一把抱住林昭,眼神恐慌。
“我也不要娘有危險!不要了,我不要弟弟妹妹了。”
龍鳳胎茫然地看向二鍋鍋,小臉無辜。
不知道他們做錯了什么?
林昭一扭頭看到三崽四崽的面部表情,不到兩歲的奶娃娃啊,抱著系上數條短紅線的小布球,嘴巴微張,眨巴著又長又翹的眼睫,小眼神寫滿懵逼。
小人精聽懂二哥哥的話,思索著什么。
幾息后。
四崽右手抱布球,胳膊肘上的軟肉卷起可愛的肉褶兒,抬起左胳膊,摸摸自己的腦袋。
見狀,三崽肅著臉摸摸妹妹的腦袋,又摸摸自己的腦袋。
“這是干什么呢?”林昭笑問,是小朋友之間什么奇奇怪怪的儀式嗎。
四崽收回手,改為雙手抱布球,仰著小腦袋,奶聲奶氣地說:“哥哥嫌,哄崽。”
林昭看明白了,“自己哄自己?”
“昂。”四崽重重應聲。
三崽也跟著點頭,性子穩的小家伙點頭幅度微小。
林昭被萌的心快化了,也摸小兄妹倆的小腦袋,軟聲道:“娘也哄。”
龍鳳胎笑的眉眼彎彎,眼睛盛滿星光。
二崽擠過來,把腦袋送到他娘手里,使勁拱,使勁撒嬌,“大朋友也要娘哄。”
大崽也往林昭身側挪幾步,沒說話,只用那雙烏溜溜的眼睛望著她。
“好好好,哄。”林昭哭笑不得,又摸摸大崽二崽的腦袋。
這有什么好比的啊,小孩子奇奇怪怪的勝負欲。
不過,養崽的樂趣在這一刻到達頂峰。
雙胞胎咧開嘴笑。
哄好四個崽,林昭取下黑皮筋,坐在那里梳頭,她頭發不長不短,披著過肩,編成辮子放身前,剛到胸口。
大崽坐在小馬扎上,支起下巴看娘編辮子。
靜不下的二崽搶走妹妹的小布球,惹的龍鳳胎追著跑,看小主人在跑,琥珀蹦蹦跳跳追趕,小孩咯咯咯笑著,聲音如銀鈴,其中伴隨幾聲小奶狗的汪汪聲,連院墻頂上的小草都染上了快樂。
大黃趴在屋檐下,眼睛隨龍鳳胎轉動,仿佛一旦出現什么意外,它能第一時間沖過去。
林昭編好辮子,用上新頭繩。
頭繩上點綴著點點紅,皮膚黑的人戴頭上會顯土,她皮膚白,用紅色更顯白,靚麗的像十七八的高中生。
“娘好看。”大崽眼睛亮晶晶的,“娘,我喜歡你穿得漂漂亮亮的。”
林昭故作苦惱,“漂亮是要付出代價的啊,總有人說我敗家。”
大崽皺眉,臉上浮現出怒火,“娘才不敗家,娘每天上班好辛苦的。”
“娘不能睡懶覺,每天都好困,娘給我們做好吃的飯,給我和二崽做衣服,給三崽四崽做兜兜,還要操心蓋房的事,娘是最好的娘。”
他抓住林昭的衣擺,眉眼認真,“娘別聽他們亂說,奶說愛說別人小話的人都是酸的。”
“我還小,賺不了錢,讓爹先賺錢給娘花。”說到這里,大崽暗自撇嘴,一副便宜了他爹的不服氣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