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聽見了什么火柴盒……?”語氣試探。
顧嬋臉沉下來,“大嫂毛病又犯了。你一天不偷聽我屋墻角就渾身癢是不是!”
衛大嫂不高興地說:“我怎么聽你屋墻角了,我不是正巧經過才聽到的嗎!”
“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知道。”顧嬋無語至極。
“阿嬋。”一道渾厚有力的聲音響起,衛向東走過來,泛冷的眼斜睨衛大嫂,落到到自己媳婦兒身上時目光重新染上溫度。
“怎么了?”
顧嬋沒給衛大嫂留面子,直接對丈夫說:“昭昭帶大崽二崽來屋,我帶他們進屋說話,大嫂又聽墻角。”
衛向東冷冷的目光射向大嫂。
“我,我哪有,我都說了,我是經過,不小心聽見的……”衛大嫂不敢惹小叔子,胡亂解釋一句,慌張回屋,房門砰的關上。
衛向東眉頭緊鎖。
有病。
“媳婦兒,你別生氣,過幾天我就提分家。”他聲音放緩安慰媳婦兒,帶顧嬋回屋。
順手插上門。
兩個石頭又被關進門外,兄弟倆習慣了,嘆一聲,一前一后出家門,顯擺他們的好東西去了!
屋里。
顧嬋一想即使分家也要和衛大嫂住一個院子,渾身都難受。
衛向東看出她的情緒,說道:“等分家我們搬出去,只有我們兩個。”
“還有大石頭和小石頭呢。”顧嬋提醒,又詫異地問:“搬到哪里?”
真搬出去的話,肯定得蓋房。
家里的存款,算上她的嫁妝錢,和娘塞給她的壓箱底的錢,也不過一百二十塊。
不知道夠不夠?
“搬到村口,我都和大隊長說好了,破是破點,但是修修能住人。”衛向東心里早有打算。
“多少錢?”顧嬋急忙問。
因為衛大嫂愛聽墻角的怪癖,兩口子說話聲都下意識放輕。
“一百塊。”衛向東回答。
顧嬋面露喜色,“還行,買,咱買,我想住單獨的院子,自在。”
衛向東看著媳婦兒,眼神有些意味深長,“我比你還想。”
他那個大嫂,嚴重影響到他的性福生活。
等搬到單獨的院子,那兩個冰冷的石頭也能滾滾滾滾滾了!
想想就讓人神清氣爽。
顧嬋覺得丈夫神情怪怪的,想說什么,只聽衛向東問:“你那三弟妹帶兩個崽來干什么?”
看出媳婦兒情緒還行,他猜測應該是好事。
顧嬋拉他坐下,拍拍弟妹帶來的布包,滿臉喜色。
“快猜猜這里面有什么?”
她眉飛色舞,像被什么大餡兒餅砸中,衛向東認真起來,各種猜測。
“她給你送了件舊衣服?”男人是基于大石頭身上的新書包猜的。
別覺得舊衣服不值錢,在這個年代,哪怕補丁摞補丁的衣服,要不是特別親近的人……人家也不舍得給你。
“不是。”顧嬋搖搖頭。
又掏出弟妹送自己的雪花膏,笑容溫柔,“看看這是什么,雪花膏,昭昭送我的。”
“我不想收,她還要生氣呢。”她強調。
“你值得啊。”衛向東真心道。
顧嬋眼里笑意加深,“昭昭也是這么說的。”
她靠近衛向東,聲線充滿喜悅,“向東,我能看出來,昭昭是真的定下心了,我不用再替承淮擔驚受怕,怕他忽然哪天就沒媳婦兒了。”
中轉下車,來海城最大的國營商店給媳婦兒買禮物的顧承淮鼻子又癢了下。
他加快速度,走向柜臺,“同志,那件紅白格子裙子幫我拿一下,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