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沒什么能問住他。
“你這個年紀還算不上。”林昭笑著說,“而且,你放心,你們再怎么能吃,也吃不窮我和你爹。”
家里存款鼓鼓的。
單崽他爹的津貼存折就有將近4000塊,任務獎金存折里的錢只多不少,更別說,還有她爹給她的小黃魚。
真不缺錢。
“想吃就去拿,再拿點別的餅干和汽水,和狗蛋他們分著吃。”
二崽一把抱住林昭,“娘你真好。”
顧承淮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一眼瞧見抱著媳婦兒的二兒子。
他開始懷疑,今晚能不能把這黏人的小家伙,騙去他爺奶屋里睡。
顧承淮很快收回視線,目光落到親姐和衛向東身上,聲音低沉地喊:“姐,姐夫。”
他長的很高,筆挺如松,臉長得格外出眾,劍眉星目,卓爾凜然。
不是第一次看見,但不管看多少次,都讓顧嬋發自內心感到驕傲。
“承淮終于回家了,你在部隊怎么樣,都還順利吧?”
顧承淮笑道:“嗯,姐呢?”
“姐也好,哪兒都好。”顧嬋笑容加深,聽到弟弟說話,那股剛見的陌生倏地消散,只余親近。
“回來待多久?”她又問,順手給弟弟倒一碗水。
顧承淮接過,喝下幾口潤潤嗓子,沉穩道:“一個多月。原本打算明天去看你和姐夫,沒想到你們來了。”
他還不知道,林昭把糊火柴盒的活,給大姐的事。
還當顧嬋回娘家是湊巧。
“哪需要你專門走一趟,回來就好好休息,找人給我傳個信,我當天就能回來,大不了請半天假。”
顧承淮笑笑,沒說話。
……
林昭洗去一路灰塵,扭頭回屋,再出來時手里拿著藥膏。
她站在院中,朝二崽喊道:“二崽,過來,娘給你抹藥。”
抹藥抹的勤快,小家伙手上的牙印,已經沒剛被咬時那么丑陋,但是還沒完全消失。堅持抹,希望一點印跡也別留下。
二崽正和兄弟姐妹圍成一圈,興致勃勃玩著鐵皮青蛙,邊玩邊吃糖,連頭也顧不上抬。
忽然被喊,二崽小臉垮下,卻沒鬧脾氣。
他像只青蛙蹲在那里,回過頭,眼巴巴地瞅著他娘,軟聲商量:“能晚上再抹嗎,我想玩。”
“現在抹,等會我給你個更好玩的。”林昭笑瞇瞇地說。
二崽眼睛倏地一亮,從地上彈起來,蹬蹬蹬跑來,滿臉期待,“娘,你要給我啥?是玩兒的嗎?”
“玩的。”
林昭剛應一句,眼前伸來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掌心托著一個陌生的藥膏。
“用這個。”顧承淮溫聲道,“我問過醫生,二崽的手不會留下印子。”
雖然不知道昭昭為什么相當介意,二崽手上會留下印子,他仍是專程去咨詢過醫生。
林昭微怔,接過藥膏,有些疑惑:“縣醫院的醫生說的?這跟衛生所的醫生告訴我的不一樣。我去買藥的時候也問過,他說根據我的表述,有很大可能會留下印子啊。”
她不小心夸大其詞了?
可是,二崽剛被咬的時候,那牙印青青紫紫,還泛著殷紅血絲,看著不輕。
要不是這樣,她怎么可能天天盼著抽到祛疤藥膏!?
顧承淮嘴角微揚,目光柔和地凝視著妻子。
“因為你上心,藥抹的勤,傷好的快,縣醫院的醫生依據這得出的結論,你把二崽照顧的很好,辛苦你了。”
“再抹幾天這個藥膏,不會留疤的,放心吧。”
他聽大崽說過,二崽剛被咬時……傷口的樣子,對小孩來說確實嚴重。
聽說二崽還偷偷嗚嗚嗚開小火車了,怕他娘笑話他不勇敢,一句疼沒當昭昭面喊,只跟他哥撒嬌說疼。
林昭低頭給二崽抹涂藥,聞言渾身舒暢,嘴角漾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