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顧承淮騎的很穩,盡量避開路面的坑坑洼洼,早上太陽不大,微風染香襲來,日出東方,蔚藍色的天被一簇橘黃點亮,美如一副油畫。
騎車的人,心尤其的靜。
看上去非常登對的小夫妻倆,被正要去上工的蘇玉賢碰見。
幾乎是一瞬間,蘇玉賢眼里不受控制的漫開嫉妒。
不可能不嫉妒啊。
她把林昭當假想敵,想比過她,在各個方面。
但是事與愿違。
被比較的人,男人工資全上交,還長的又高又俊,家里公婆護,孩子懂事乖巧。
暗搓搓比較的她呢,男人嫌棄,家里的拖油瓶也不省心,處處惹她生氣,公婆用嫌棄又怪異的眼神盯著她,那眼神……就好像她是什么倒霉鬼,克的陸家失去錢財、又失去好運。
蘇玉賢翻了個白眼,是她的原因嗎?是嗎!
就算有倒霉鬼,也是陸寶珍,也沒準她之前運氣那么好,是借了別人的運,現在得還回去啊。
她姓蘇啊,陸家的倒霉事跟她可沒關系。
蘇玉賢站在原地胡思亂想,神情呆滯。
顧承淮注意到從她身上傳出的不善的目光,冷眸輕瞇看過去,待發現她不具有危險性后,收回視線。
“昭昭,那邊那個人,你認識嗎?”他啟唇。
林咋后睜開眼,四下看去。
“蘇玉賢?”
“嗯。”顧承淮嗯一聲,說道:“那個人表情不對,她欺負你了?”
“沒有。”林昭輕笑。
哪怕知道她力氣不小,尋常人根本動不了她,顧承淮還是怕她受委屈、受欺負。
“她打不過我,”林昭強調。
“就是些暗搓搓的比較,沒事的,她不敢把我怎么樣。”
顧承淮見的多,不敢賭人性,再柔弱無害的人,生出壞心后,也能造成極大的殺傷力。
他不放心地說:“防著點,別大意。”
林昭乖乖應下,“好。”
想起原書里陸寶珍的第一靠山,她沉吟片刻,問道:“你跟陸一舟的關系怎么樣?”
顧承淮冷眸一挑,語氣輕松,“怎么忽然問起他來?我和他不熟。”
“不熟?”林昭詫異,“你們是一個村出去的,年齡也差不多,怎么會不熟,你不喜歡他?”
顧承淮沒多說,神色平靜,“不是一路人。”
他喜歡與落拓大方的人交往,一肚子小心思的,向來敬謝不敏。
怕被坑。
他一個農家娃,走到今天不容易,今后還想繼續在這條路上走下去,站在最高處,給家人撐腰,每一步都得走實在。
“不喜歡就離他遠點。”林昭聲線噙著笑。
顧承淮笑著應:“好。”
伴著燦然晨光,土路留下一串車轍印,路兩邊白楊嘩嘩響,時而有低語聲傳出。
“昭昭,你覺得知這個字怎么樣?”顧承淮忽然問。
林昭腦袋從他的背上挪開幾厘米,頗為不解,“怎么突然問這個,我都有點懵?”
“我昨晚送四個崽去主屋,看見爹拿著那個稀爛的字典,問三崽……他覺得知這個字怎么樣?我看爹的意思,似乎想用知這個字給四個崽起名字。”顧承淮說。
知。
顧知……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