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腦子都知道這話在扯淡,偏袁琴信了。
她眼淚汪汪地看著挨打的兒子,滿臉心疼,竟也沒再上前。
袁小弟嘴角微勾,心里暗罵袁琴蠢。
他想占了孟家的房,當然是恨不得孟家兩個崽子去死啊,怎么可能真心對他們好。
他們才剛搬過來,不急,等他們再大點再說,這幾年還能干點家務,穩賺不賠。
孟廣白為保護哥哥也挨了幾下打,小孩疼的臉色慘白,含著哭腔地喊著媽媽。
袁琴心疼,勸道:“墨墨,快向你金寶哥道歉……”
“呸!”孟京墨臉被打的腫得老大,啐了一口,再看袁琴眼神里沒有了孺慕,“這是我家,我家姓孟,不姓袁!”
他死死護著弟弟,發誓有機會一定要帶弟弟去找爸。
袁琴對上兒子漆黑的眼睛,心重重一跳,莫名發慌,清楚地感覺到什么該珍視的東西在流逝。
“墨墨。”她喃喃地喊。
孟京墨瞥開眼,埋下頭,承受著親姥姥和親舅媽的毒打。
“看看,嘴真硬。”袁小弟說著風涼話。
怕親媽和媳婦兒把兩個兔崽子打死,過了會,他終于喊停,“行了,該睡了,明天還要上班。”
話說完,瞥一眼主屋,轉頭進了小房間。
袁金寶踹了孟京墨一腳,踩住他的手,得意洋洋的笑,“再囂張啊,敢打我,看我不揍死你!以后這是我家,你們最好夾緊尾巴,再惹我就把你們趕出去。”
袁家兒媳沒覺得兒子過分。
之前孟家條件好,孟家兩個崽子什么都有,穿不完的衣服,好看的玩具本子……每次都惹的他兒子哭鬧,攪得她家雞犬不寧,現在這叫風水輪流轉啊。
母女倆離開后,袁琴去扶兩個傷痕累累的兒子,孟京墨掃開她的胳膊,不讓她碰,甚至看也沒看她。
比之媽媽,孟廣白更親哥哥,見哥哥如此,他也沒讓扶。
袁琴一臉傷心,流著淚,聲音苦澀,“你們怪我?”
孟京墨臉上帶著傷,語氣平靜,“爸爸讓你好好照顧我們,離袁家遠一點,你為什么不聽?”
腦海閃過丈夫失望的臉,袁琴眼里滿是心虛,說道:“說的輕松,咱們孤兒寡母的,不靠你舅舅他們還能靠誰,家里沒個男人哪行,你們還小,什么也不懂,等長大就知道我的苦心了!”
這話也不知道是說服自己,還是騙別人。
孟京墨對這個人徹底死心,他看著袁琴,“爸爸留下的錢呢?我要一半。”
“你要錢干什么?”
孟京墨沒解釋,眼神固執,“你給不給?”
“你是我兒子,你要錢我肯定給,但是一半太多了,要不我給你一塊?”袁琴柔聲勸道。
“我就要一半。”孟京墨很堅決,他知道錢很重要,他要把錢要到手,等打聽到爸爸在哪,帶弟弟去找爸爸。
袁家人搬進他家,他和弟弟不離開早晚會死掉的。
袁琴怕兒子真和自己離心,只得先答應下來,“好。”
“我明天就要。”孟京墨強調。
“……好。”丈夫留下八百塊,她藏在外面,放在家里早就被袁家人順走了。
袁琴找到傷藥,給兒子涂藥,看著他們身上發腫發紅的印子,心疼的眼睛發紅。
“墨墨,小白,你們沒爸爸了,我又沒本事,護不住你們,你們要改改自己的性子,該服軟服軟,金寶是你們的親表哥,你們要和他好好相處,別再和他起沖突,尤其是你墨墨,你的性子太沖動了,這樣會吃虧的,知道了嗎?”
孟京墨不覺得自己有錯,他伸手奪走袁琴手里的傷藥,自己給自己涂。
“我沒錯。”
袁琴聲音流露出惱意,“孟京墨!”
孟京墨抬眼看她,眼里像燃燒著火焰,一字一句道:“我、沒、錯!這里是我家,姓孟,不姓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