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喜歡和知青打交道嗎,怎么關注起這個了?”顧承淮走過來,在床邊坐下,接過報紙快速看起來。
“也不是不喜歡,得看人吧,踏實做事的我不討厭啊。”林昭淡淡地說,“像那種把我當傻子看的,我能給她好臉色才怪。”
顧承淮就喜歡她這股誰也別想給老娘委屈受的勁兒,低頭,額頭貼住林昭的額頭,低沉的聲音染笑,“就該這樣,誰也不能給我媳婦兒添堵。”
林昭鼻尖一癢,彎眸推他。
“聽說隔壁大隊的事了嗎?”
顧承淮疑惑。
“二花和狗子還有男知青的事!”林昭提醒。
顧承淮稍作思考便猜到,她從哪里得知的消息。
嘴角微揚。
“聽說了。”
林昭纖長的手指輕點報紙上的頭條,“這篇文章的根源就在隔壁大隊。”
“不止。”顧承淮眼神一深,知道更多。
“嗯?”
顧承淮耐心解釋,“有人在推波助瀾,咱們大隊的某知青。”
“宋知青?”林昭猜測。
“你知道?”這下輪顧承淮意外了。
“猜的。”林昭笑著。
難怪她覺得過分順利了呢。
“姓宋的何其有幸,得昭昭這么高的評價。”顧承淮語氣不咸不淡。
說話語調沒什么波瀾,林昭卻聽出一絲絲酸味。
“醋了?”她坐直身,捧著顧承淮的臉,笑盈盈的。
顧承淮沒說話,只用那雙滿含深情的鳳眼注視著她,專注極了。
林昭心尖微微顫動,仿若被輕柔無比的羽毛劃了下。
她攬住愛人的脖子,嗓音又輕又柔,“在我心里,誰也比不過你。”
話音落。
顧承淮眉宇間舒展,眼神炙熱,用力將林昭拉到懷里,嗓音滿是開懷的笑意,“我也是。”
林昭覺得這人真好哄。
多幸運呀。
遇上個她說什么都信,她什么要求都愿意滿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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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昔微帶著林鶴翎坐上了火車,她有人脈,買的是臥鋪票。
“身上難受嗎?”宋昔微總擔心男人的身體。
沒辦法,林鶴翎身體弱的事實,在她這里根深蒂固。
哪怕他這段時間身體變好許多也一樣。
林鶴翎收回看向窗外的眼睛,笑道:“不難受,昭昭送來的東西很管用,我好了很多,沒有渾身乏力,也沒有喘不上來氣,我很好。”
“還是第一次跟你出門,我很高興。”他強調。
上火車后,他覺得一股莫名的熟悉,像是他曾經很常坐火車。
“我也高興。”宋昔微朝林鶴翎遞搪瓷缸,讓他多喝水,“孩子們都大了,咱們以后可以常出來。”
她識字,力氣大,也不怕出遠門,出來看看大好河山她比待在老家還舒坦。
林鶴翎笑著頷首。
看見火車的那一刻,他腦海冒出一副場景,他似乎在火車站旁邊埋什么,金燦燦的,應該是金條。
回去挖挖看。
大概率是真的。
有了那箱金條,他和昔微就能舒舒服服的養老了!
養老這話不能讓昔微聽見,她最不服老,他敢說養老這樣的話,她能馬上把自己扛起來。
胡思亂想著,林鶴翎眼里閃過無奈。
火車哐當哐當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