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淮能按捺住好奇不問,林昭也樂得裝傻,連理由都不必費勁想,甚是自在。
月色下,小夫妻倆慢悠悠走著,暖風拂面,非常愜意。
臨到家門口,顧承淮鄭重道:“昭昭,我不求你干出驚天動地的大事,你的安全在我心里最重要。”
林昭抬眼看他,眼波流轉間瀲滟動人,“我知道,我又不傻。”
“是,昭昭最聰明了。”顧承淮唇角微勾。
受時代所限,他想象不到林昭身上有個神奇玩意兒,只以為她愛去黑市溜達。
這倒也不奇怪——如今的黑市魚龍混雜,運氣好的話連人參都能淘換到,有奇奇怪怪的種子又有什么稀奇?
孟九思得了妹妹搜集來的藥方,像老鼠鉆進米缸,滿臉狂喜,笑的見牙不見眼。
他沒急著研究這些,先辦昭昭托付的事。
鐵骨蕺,可治一切骨頭損傷。
聽起來強得不可思議。
要是真能制出來,能造福多少人?
孟老爺子也是個有研究精神的,也加入其中。
鐵骨蕺長得快,瓷盆里的芽一根根冒出,夠爺孫倆折騰。
一連幾日,孟九思除了干活,便是埋頭研究鐵骨蕺的藥效。
林昭接連送了幾次藥材。
功夫不負有心人。
最終,孟九思于一天深夜,搗鼓出幾管藥膏。
林昭得了消息,等不及天黑,悄咪咪找上四哥。
“四哥,做成了?”她抑制不住興奮和期待。
“是。”孟九思點頭,語氣謹慎,“在兔子身上試過,效果極佳。人身上……還沒試過。”
林昭樂顛顛將幾管藥膏塞進挎包,“你妹夫說有辦法,我這就去找他。”
聞言,孟九思松了口氣。
對顧承淮,他信得過。
到底是白天,怕撞見人,他不敢讓妹妹多留,催她快走。
林昭給京墨塞了一包紫薯山藥糕,給兩個侄子甜甜嘴,這才高高興興地離開。
她尋上顧承淮。
“顧營長,顧同志,能請你幫個忙嗎?”林昭手按在顧承淮肩上,有一下沒一下捏著。男人腱子肉結實,硬邦邦,捏得她手酸。
顧承淮拉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林昭身子一歪,只覺一股巧勁帶過,便穩穩落坐在他旁邊。
好家伙。
“什么忙?”
林昭小心翼翼掏出幾管藥膏,燦爛笑容中透著小驕傲,“藥好啦!四哥在兔子身上做了試驗,好使得很。還得找人試試,你有辦法吧?”
這事啊。
顧承淮頷首,“交給我。”
看出昭昭心急,他沒耽誤,帶上藥膏,蹬上自行車便往縣里趕。
徑自找上楊筠之。
聽完原委,楊筠之傻了眼。
他表情古怪,“你什么時候改行當赤腳醫生了?咋的,不搞醫藥的軍人不是好士兵??”
顧承淮給戰友肩膀一拳,“少胡說。我就是個跑腿的,搞出這藥的是……別人。”
四舅哥身份特殊,暫時不好多說。
接著,他將藥膏的預期藥效說了一遍。
聽罷,楊筠之臉色一塑,盯著那藥膏,神色凝重。
“要真像你說的,這藥可有大用。”部隊每年多少好苗子因為胳膊腿受傷被迫退伍,這藥如果是真的,能留下多少尖兵?
顧承淮自是知道,“我有信心。”
他信的過四舅哥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