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
等顧杏兒嫁進張家,擠在逼仄的屋子蝸居,沒工作沒錢,公婆不喜,妯娌鄙視,男人漠視,她才知道后悔。
可是,后悔也來不及了!!
再后來,張學軍偶然得知,顧杏兒與娘家斷絕關系,和那當軍官的三哥一家關系僵硬,覺得這就是個傻子,那點讀書時僅剩的喜歡都沒了,再看她……妥妥的飯黏子。
最開始嫌棄顧杏兒吃白飯,后嫌她啥也不會干,也不會討公婆歡心,還和鄰居處不好……看她哪兒哪兒不順眼。
顧杏兒可不是好惹的,嘴上罵的難聽,還想上手打男人,卻不知張學軍不是顧家那些人,不會慣著她,當場幾巴掌扇回去。
張學軍將心底的陰霾,全部發泄在她身上,拳打腳踢,打的極狠。
平靜下來后。
望著顧杏兒鼻青臉腫的樣子,不僅沒心疼,還生出些許舒爽滿足的情緒來。
打這以后,顧杏兒的好日子到頭了,身上總是帶著傷。
她想過離婚,可張學軍不愿意,怕婆娘跑出去亂說,把顧杏兒鎖起來。
不干活不給飯,還得挨打。
顧杏兒看不起鄉下親戚,嫁到張家也沒回門。顧家人不想熱臉貼冷屁股,沒上門看。
等他們再知道顧杏兒的消息,她早已神智失常,看見人就躲。
這是后來的事。
……
寧首長回到寧家的第二天,來到山腳見到了孟九思。
他身后跟著警衛員,還有縣里的領導,足足四個人。
這些人氣場強,看著就是領導。
他們的到來,驚擾了山腳受教育這些人的平靜生活。
大人還能冷靜應對,叫笑笑的小女孩被嚇得瑟瑟發抖,眼淚不住掉,連個哭聲都不敢發出,死死抱著自己的媽媽。
“媽媽,我怕……”
見狀,寧首長擺擺手,對小女孩的媽媽田若說:“和你們沒關系,帶孩子回屋吧。”
田若緊繃的神經卸下,說了聲謝,看一眼孟九思等人,抱起笑笑回屋。
受教育的人來豐收大隊幾個月,逐漸適應了這里的生活,他們收到親近之人的來信,得知了外面的情況,知道他們的處境算好的。
雖然得干重活,每天累的懷疑人生,但是起碼沒遭受慘無人道的羞辱。
幾個人很想的開,老老實實干活,大隊讓干啥干啥,每周一份檢查,準時交上,非常配合。
這么一來,大隊也好辦了,不再把他們當麻煩,只當村里多出幾個干苦力的,原本覺得煩現在覺得……就還行。
院子只剩下孟家祖孫,還有孟京墨和孟廣白。
孟京墨牢牢拉著爸爸的手,望著眼前這些人,眼神像個被驚擾的小狼,警覺又兇狠。
孟九思看見后,揉了揉大兒子的發頂,往前走半步,擋在兩個兒子身前。
寧明德看出點什么,說道:“別緊張,我們過來和孟同志送出去的藥有關。”
孟老爺子猜到了。
九思跟他說過這事。
睿智的老眼閃過精芒,摸著新長出的胡須,很是淡定,“看來藥效不錯。”
寧明德頷首。
“是不錯,我們來了解情況……”
孟九思是個大夫,還是個心善的大夫,他沒有私心,早把藥方交了上去。
這些人過來,除了來了解鐵骨蕺的情況,別的他想不到。
于是。
孟九思直接道:“你們是來看鐵骨蕺的?”
話里透著幾分篤定。
“對。”寧明德沒什么好隱瞞的。
“白天看不到的,晚上才能看到。”孟九思臉上出現淡淡的歉意,態度清正地解釋鐵骨蕺的特征。
說完后又講到它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