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倩。
聶小倩的師妹月嬋。
“詩很不錯,畫工尚留幾分匠氣。”月嬋輕聲評價,聲音清和。
聶小倩打量著酒樓大堂里聚集的一眾書生文士,目光又掃了眼兩側雅閣窗口站著的身影,“他是沒來,還是沒現身?”
“肯定沒來呢。”聶風云看了眼女兒聶小倩,呵笑道,“陳老板已經知道你和玉郎的婚事,如果他來了,陳老板肯定會跟他說一聲的。”
夜色漸濃。
醉風樓陳老板眼見賓客到的差不多了,來到兩幅字畫下方,沖著眾人招手示意大家安靜一下。
“江解元臨時有事,并不會來這邊。”陳老板一臉遺憾,旋即又笑道,“但大家不必失望,在這之前,江解元已經全權委托醉風樓,負責拍賣這兩幅字畫。
貴客們都是文人雅士,對這兩幅畫的價值,想來都已經有所預估。
我這個銅臭之輩就不多獻丑了,接下來,拍賣直接開始。
先拍賣的,是這幅素山瀑布圖,起拍價五百兩,每次加價不得低于五十兩。”
話音落下。
就有一位身穿錦衣的中年文士開口出價:“我出六百兩。”
“七百兩。”
“七百五十兩。”
“八百兩。”
“九百兩。”
“九百五十兩。”
“……”
不斷有人出價,短短一盞茶的時間,【素山瀑布圖】的價格,就已經由起拍價五百兩,飆升至三千七百五十兩。
二樓一座雅閣里。
聶風云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看向女兒聶小倩,頭疼道:“雅閣里的客人基本上都還沒出價呢,這價格只怕還要翻一番。”
“值嗎?”聶小倩不解,目光落在【素山瀑布圖】上。
“值。”站在聶小倩身邊的月嬋輕聲道,“如果只看畫,可能不值,但畫上有詩,并且還是一首絕好的新詩。
這幅畫,甚至有著流傳千古的資質。”
價格仍在飆升,不斷有人出價。
“一萬兩!”一道含著幾分嬌笑的清亮聲音,忽而從一座雅閣里響起。
整座酒樓都為之一靜。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二樓,俱是看到一名身穿青衣的絕色女子,笑吟吟的站在雅閣窗前。
“是她。”陳老板眼睛一亮,知道這位青衣絕色女子是江源的身邊人。
聶風云、聶小倩、月嬋也都透過窗戶,看到了這青衣絕色女子。
聶小倩秀眉微蹙。
“一萬兩千兩。”聶風云忽然喊道。
“嗯?”眾人齊刷刷的望向聶風云。
聶風云沖著窗外拱了拱手,微笑道:“小人聶風云,前些天蒙郭知府厚愛,小人之女小倩,已經和江解元定下婚約。
還請諸位貴人能給小人一個薄面,成全小人這一次。”
話音剛落。
“兩萬兩。”青衣絕色女子再次開口叫價。
聶風云臉色微僵。
酒樓大堂氣氛略顯古怪。
原本打算出價的文人雅士,全都停了下來。
就連酒樓陳老板也是一頭霧水,剛剛他還以為這姑娘是江源專門派來抬價的呢。
青衣絕色女子左右瞧了瞧,見無人再叫價,下巴微揚,又喊道:“三萬兩!”
聶風云面皮一抽,把腦袋縮回雅閣里。
酒樓陳老板擦了下額上的汗水,沖著眾人喊道:“三萬兩一次,三萬兩兩次,三萬兩三次,成交!”
“這就成交了?”青衣絕色女子嘀咕,有些意猶未盡。
掃了眼聶風云所在的雅閣窗口,目光在聶小倩身上多停留片刻,輕輕哼了聲。
拍賣繼續。
剩下的一張圖,是寫有‘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的‘畫’。
起拍價仍是五百兩,這一次聶風云率先出價,直接將價格提到一萬兩。
大堂寂靜無聲。
不少人都瞄向青衣絕色女子所在的雅閣窗口。
“要不要買呢?”青衣絕色女子嘀咕,沉默片刻,搖了搖頭,直接開口道,“這幅畫,我不出價,但價格最低也要兩萬兩。”
眾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