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白素貞詫異。
“我和法海的賭約,是一道桎梏。”江源解釋道,“我是廣陵郡今科解元,心懷坦蕩。
法海是佛門高僧,心境無暇,同時擁有一雙慧眼。
如果沒有真正的證據,他為什么要懷疑我呢?
一旦他懷疑我,我只需說一句‘你是不是輸不起’,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他該如何反駁?
如果我是他,我會先來這邊,將太一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調查清楚。”
白素貞想了想,說道:“我聽說,佛門極為看重心境。你說的對,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法海就算心存狐疑,多半也不會表現出來,而是選擇先來這邊,調查清楚。”
“我其實真正擔心的不是法海。”江源臉上露出幾分無奈,“雖然阻止我們在一起的是他,但他終究是佛門中人,不便參與道門之事。
我有些擔心燕赤霞,他就算相信了我說的話,也可能會認為我這個人太有心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你不是嗎?”白素貞斜睨江源。
江源皺眉,直接把纏在腰間的軟玉帶抽了出來,不滿道:“在你眼里,我很有心機?”
“你把我和小青耍的團團轉,把太陰靈體騙成了花癡,還讓燕赤霞那等嫉惡如仇的大修士幫你蛻變陽氣……難道這都不是心機?”白素貞輕哼道。
“你對我誤解太深了。”江源搖了搖頭,“我能得到你和小青的青睞,能讓聶小倩心甘情愿做我的小妾,能讓燕赤霞選擇幫我,原因只有一個:
真誠。
我這個人,待人一向真誠。”
“你真誠到為了讓我伺候你,每每故意支開小青?”白素貞幽幽道。
“你伺候我?”江源一臉不可置信。
男歡女愛這種事,存在誰伺候誰嗎?
我快樂,難道你不快樂?
就算說伺候,那也是相互伺候吧?
“混蛋。”軟玉帶閃動,剎那化作小白蛇,直接咬向江源的食指。
江源輕輕哼了哼,望向前方的迷霧,心有感慨,輕輕吟道:“我有赤心一顆,久被塵勞封鎖。
他朝塵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
“色心才對。”白素貞輕哼吐槽。
江源揉了揉蛇頭,“該布置一下了。”
“哦。”白素貞安靜下來。
夜色愈深。
在白素貞強大妖識的幫助下,江源尋了塊異常堅硬的石碑,運到東陽山山腳下,插入上山路口旁。
江源拔出黑色長劍,輸入源力,片刻間,黑色長劍化為一根黑色判官大筆。
“梁御統中,廣陵人江源,字玉郎,幼習武,酷愛讀書,幸中解元,名一時噪。
緣山游,忘路之遠近,忽逢山中迷霧,遇太一道掌教元辰子,相談甚歡,結伴登山。
至山頂,躍后崖,入地宮,宮中尸骸密布,血池滔天,吾方知元辰子已入魔道,欲以吾身淬煉人丹。
吾不從,遂斬元辰子。
既斬元辰子,得太一道掌印,吾欲傳太一道余者先賢,遂重歸山頂。
是夜,遇王、陳二道士,藥暈門中弟子,欲煉人丹。
吾怒之,拔劍斬群邪。
吾滅一道,大悲之,故掌教印,重立太一,以彰正道。”
刻完之后。
江源瞥向肩頭的小白蛇,問道:“如何?”
“算是一篇佳作。”白素貞評價道。
“這就佳作了?”江源不動聲色,問道,“如果你看了這篇小文章,你會信嗎?”
白素貞想了想,說道:“如果這石刻和石碑都是老的,那我可能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