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替他上好藥,又撕下他自己的衣服給他自己的傷口包扎好,然后打了個蝴蝶結才算作罷。
正想歇一歇,便突然感覺到一道熾熱的視線焦著在背后。
她連忙回頭。
就見兩只亮幽幽的漂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那人還趴在地上不能動彈,只是微微側了側身,變成了俊臉擦地的姿勢。
“……”
鹿呦緊了緊小手,緩緩開口:“你什么時候醒的?”
男子動了動唇瓣,聲音低弱:“你脫他衣服的時候。”
鹿呦:“……”
她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接茬兒,就聽到對方繼續說道:“我也要。”
鹿呦目露詭異:“你要什么?”
被她脫衣服?
現在的人都這么有病的嗎……
濃密眼睫微闔,他癟癟唇,開口道:“受傷了,要吃藥。”
聲音帶著一絲輕微的鼻音,仿佛在撒嬌般。
鹿呦更覺詭異,她警惕道:“你既然醒了,自己找藥來吃不就好了嗎?”
對面的人理直氣壯:“醒了,但動不了。”
鹿呦:“……”
她沉默的功夫,他又道:“你挖來的靈草,是我親手撒的種子。”
所以,這是在提醒她,不能吃白食,得做點苦力抵債?
鹿呦:“……”
半晌,她躊躇道:“我若救了你,你能答應不再為難我們?”
他眨了眨眼:“好。”
鹿呦不放心道:“說話算話?”
他點頭:“說話算話。”
鹿呦帶著草藥走到了他跟前,遲疑道:“這些藥對你們真的有用嗎?”
她也只是粗認些藥理,并不精細。
男子輕聲道:“也是有的。”
雖然效果不多,但總比沒有強。
他們這樣的境界,傷口即使不用藥,也會受靈力驅使慢慢愈合。
只是這次打的太忘我,委實傷的重了些,若是不用藥恐怕得躺個三四天。
“那好吧。”
鹿呦跪坐下來,將他的頭攬在膝上,喂了他一點青色的藥汁。
看他喝下,便準備起身離開,他卻嘆了口氣,控訴道:“你好敷衍。”
鹿呦:“?”
他開口:“我胸上也中了劍。”
鹿呦:“……男女授受不親。”
男子挑眸看了一眼對面的云義:“他不是男人?”
鹿呦:“……”
他臉色蒼白,輕咳了咳:“不要厚此薄彼。”
鹿呦無語:“他是我師叔,我救他是應該的。”
言外之意,您就是個陌生人,心里有點數好吧?
他說道:“那這樣的話,我也算是你叔叔,你救我也是應該的。”
“叔叔?”鹿呦蹙著眉,一臉看病人的眼神,“你被打的腦子糊涂了吧?我一個正當花季的妙齡少女,怎么會有你這么一個一看就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做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