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君珩就是神殿對外的掌權者,但他暴虐成性,嗜殺無辜,殘戾不仁,每到一處地方,那里幾乎都要死上一大片的人,搞得妖界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眾妖皆出走奔逃,但他卻派了軍隊把持在妖界出口,誰若敢跑,當場就地斬殺,無論老弱婦孺。
那一段時間,妖界的天都是紅的,荒草叢里全是累累的白骨,聽我父皇回憶說,連飛過那一片空域,都腥臭地令人作嘔。
但奇怪的是,過了一段時間后,神殿卻又消失了,白君珩也隨之一同消失,妖界眾民也因此得以休緩生息,重新開始繁衍后代。時間一久,又漸漸演變成了以往各大妖尊割據一方的混亂局面。
然后在一百多年前,那個時候我父皇已經薨勢,我才剛剛坐上魔尊的位置沒多久,神殿又再一次重現于世。白君珩這一次倒沒有再血洗一次妖界,但他集結了百萬妖軍來進攻你們云境界,還派人來游說我們魔界一同參戰。
說實話,本尊好美人好美酒好玩樂,卻對戰爭這種事情委實不感興趣,所以我當場就婉拒了。但白君珩派來的人卻承諾,若是攻下云境界,將劃分一半的地界給我們魔界。沒辦法,這個誘惑太令人難以拒絕了,所以我又答應了。
但我隨著大軍一路隨行到暨陽,一路上卻親眼見著了不少白君珩以及他手下兵士的殘暴行徑,本尊絕不是害怕,只是覺得與虎謀皮,終將為虎所噬,所以我又反悔了。但其實我還沒真正宣告要帥兵回魔界,就被姬懷荒這個卑鄙小人暗殺于營帳!并且將我的神魂連同我的親衛一同鎮壓在地底不得出來!!”
說到此處,姬懷朔攘袂切齒,滿腔憤恨,“本尊遲早要殺了這個人面狼心的狗東西!奪回原本應該屬于我的一切!!”
他重重冷哼一聲,緩了口氣才繼續道:“之后的事情本尊就不知道了,可能你比我還要了解的清楚一點。但白君珩的修為,深不可測,反正以我當時的實力根本無法看透,另外就是那個一直隱在后面的神殿……總之,我勸你,不要想著去以卵擊石,做些愚蠢的事。只要此人一出現,必定硝煙彌漫,烽火連天,嘖……怕是你們云境界之后有得頭痛了。”
云晨臉色沉凝,坐在原地久久緘默不語。
好半晌,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照你所說,此人糾結百萬大軍挑起三界大戰,當是聲名烜惡之人,可為何云境界的史冊之中卻并無此人的記載?”
云晨連姬懷朔的名字都聽過,卻從來沒聽說過這么個人物。
姬懷朔嘖了聲,“誰在外行走用本名啊,白君珩這名字也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罷了。你沒聽過這個名字,但應該聽過‘誅神邪君’這個名號吧?”
云晨眸色瞬冷,“此人乃是當年重傷天元師祖之人,我如何能不知?”
姬懷朔道:“你既然知道,就應該知道此人修為究竟有多恐怖了。想開點吧,看好你師妹,避著一點,不一定能那么倒霉又遇著他了。”
云晨手心猛地一攥,手背上青筋嶙峋暴起,胸口起伏不定,“此人當年明明已經被各大門派的高手聯合鎮殺于瑯環海,又如何還能再次出現?”
當年那場大戰,各大門派皆是損失慘重,青云宗三個實力高強的老祖盡皆殞命,否則也不會輪到四大仙尊成為宗內地位最高之人,宗門也一度衰落,直至后來才又重新崛起。
姬懷朔倒不知道這茬兒,目露佩服道:“要說厲害還是得你們云境界的人厲害啊,居然能把這人給撂翻了。不過你說他為什么又出現……這我哪清楚?要不是你師妹經歷的一切都是假的,要不就是此人沒死透唄。但我覺著,前者的可能性大一點,你師妹說前世沒見過你,以你這樣的天賦不應該也不可能默默無聞……算了,我也說不清,事兒我告訴你了,靈牌你記得給我做啊。”
姬懷朔說完,靈體一飄,飄到了外面的樹上朝外東張西望,饒有興趣地觀摩著四周,云晨卻沒管他,他坐在那里,只覺得手腳發冷。
事情的嚴重性超乎他的想象。
此人不僅是前世殺害呦呦的兇手,更與青云宗乃至云境界都有著難以磨滅的深仇大恨。可他若是沒有死透,在當年十大宗門布下的天羅地網里又是怎么僥幸逃生的?
還有,他又為何單單針對呦呦這樣一個女孩,不僅對她痛下殺手還百般凌虐,雖說此人性格殘暴嗜殺,可云晨總覺得此事背后還有其他蹊蹺。
難道是因為呦呦身為無垢之體的緣故?
可那也不對,如果是因為無垢之體,應該是對她的身體感興趣,而那個人卻仿佛只是為了虐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