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滯了一下,睫毛撲動,語氣狐疑:“那這么說來,還是我影響的你咯?”
少年眸光微動,喉結輕滾,“不是,是我的錯,跟呦呦無關。其實本已沒有那么嚴重,但我先前受了點傷,所以才會……”
【你可以假裝受傷、落魄、柔弱……總之就是弄得可憐一點嘛,她若是喜歡你,那肯定會心疼的。】
腦海里恍過曾經在花樓里聽到過的這句話,他眸光凝睇在她臉上,仔細看她表情。
“受傷?你傷哪兒了?怎么會受傷的呢?”鹿呦懵了一瞬,果然緊張起來。
她剛剛還以為他吐血是故意裝的,原來竟是真的么……
他嘴角止不住地向上牽動了下,卻又盡力壓下,心里終于良心發現,略有些心虛道:“咳,沒事,就是剛進秘境的時候被傳送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為了出來,費了點力,受了點內傷,現在已好了許多了。”
他這話當然也沒有誆她,受了內傷是真的,差點死更是真的,只是后來在魔珠的修復下,又都好了而已。
只不過舌尖是真的有點疼啊,為了出點血,他剛剛也是下死力咬了下去,嗯……舌尖受傷又怎么能不算受傷呢。
鹿呦卻仍是滿臉憂心:“好了許多了,那剛才怎么還會吐血呢?”
云晨:“……”
“許是……”他抿了抿唇,眼睛輕眨了下,“剛剛氣血攻心了吧。”
“?”鹿呦腦子轉動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臉又禁不住騰紅,羞怒地狠捶了下他的胸口:“你又在胡說些什么!”
“啌!”她這一下倒真真是捶到了他胸口的傷處了,先前與那些黑衣人打斗,確是受些了皮外傷,還沒來得及處理。
鹿呦見他臉色瞬白,也知自己闖了禍,無措的縮回手,眼睛濕漉漉地看著他,小心問:“你,這里也受傷了?”
他輕輕搖頭:“小傷而已,不礙事。”
鹿呦輕皺了眉心,下意識想扒開他衣襟查看一下傷勢,又想起倆人現在的關系實在是難以形容,便又滯住了動作,輕問他:“真的沒事嗎?”
他心下一暖,還是不忍她太擔心,柔聲道:“沒事,已服了靈丹,再過一晚應該就能好全了。”
鹿呦愣愣地‘哦’了一聲,又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猛地抬頭:“對了,你不是在思過崖的冰室面壁思過嗎?怎么會突然跑到這個秘境里來的?”
他盯著她的臉,沒應聲,反而緩緩勾起了抹笑容,漆亮的眸子里染著微光,靜看了好一會兒才溫聲道:“我以前送你的那支碧玉簪,呦呦還帶在身上嗎?”
提到這個,鹿呦的心就難免沮喪起來,她噘了噘嘴,從儲物戒里拿出了那支被左修遠折碎的玉簪,語氣低落道:“在,但被人弄碎了……我和元靈之前——”
清涼修長的指抵在她唇間,“不必說,我已全知道了。”
他撿起她手里的碎玉,一片一片,攤在自己掌心細看了片刻,輕聲道:“這上面布了我的神識和魂血,所以我能夠通過它,感應到你是否危險,它碎了,也能給我指明你的方位。”
其實使用普通的魂血是無用的,但若用心頭血,將之浸泡七七四十九天,便可與靈器的主人產生微弱的聯系。這個辦法,也是在他在凡界作戰時,聽一個年老修士說的,沒想到還挺好用的。
鹿呦愣了下:“所以,你是因為感知到我有危險,才會闖入秘境的?可是……進了思過崖后,就不能再隨便出來,你罰期未過,是如何出得宗門的?”
云晨頓了頓,偏頭認真想了下道:“嗯……守門的師兄人很好,聽我說事態緊急,便先把我放出來了。”
鹿呦點了點頭:“那、你進來之后又被傳到了哪里?”
云晨便把事情大致與她講了講,只為了避免她擔心,略過了火山和魔珠的事沒提。
鹿呦聽完之后,心下復雜,不知該說什么,只看著他久久不語。
云晨看著那雙盈盈水眸,微微笑:“為何這樣看我?”
鹿呦猝然低下了頭:“沒什么,那你打算怎么解決你體內魔氣的問題?要不,告訴師父他人家吧,他說不定有辦法。”
云晨卻搖頭否定了:“呦呦,自古正邪不兩立,魔族作惡多端,早已和云境界結下深仇大恨,此事若是被第三人知曉了,我怕我以后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