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前世的事情,她本已對他有了抗拒之意,若是一朝全部吐露真相,她又如何能一下子接受,只會如前世一般,表面哄著他,背地里卻挖空心思地想逃離。
他上了一次當,這一世便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長澤風靜看他一眼,“那云晨呢?你又待如何?”
君故垂了垂睫,聲音漠然:
“我為他做的夠多了,現如今,魔界起了幾則謠言,說是天命之子已現世,將帶領魔族開拓盛世宏圖。我的人已查明,不過是那老魔尊的舊部不甘所散,但這姬懷荒卻似乎將矛頭指向了你那大徒弟,所以才有了星界拍賣會之事。
他的生死我不想理會,若非當年應承了他母親,如今第一個想殺他的人也該是我,但他似乎并無自覺,若因他之故,令阿吟有任何閃失,我便是拼卻違背承諾,也會親手結果了他性命。”
他一生極少應諾,應了便不曾違背,但凡事總有個例外,與她相比,所有的原則和底線便不值一提了。
對于云晨,長澤風心里亦有諸多矛盾,若說不在乎是不可能的,畢竟是親手養大的弟子,可他又對他的另一個徒弟做了那樣的事,他初聽聞時,心里是郁怒到極點的。
可細究起來,他為師兄,與阿呦一同長大,幾年來可謂形影不離,足可稱得上是青梅竹馬,阿呦若喜歡他,也是應當,他這個做師父的并沒有什么阻擋的理由。
但正因如此,他心里才更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悶氣。
左右這兩兄弟都對他的徒兒起了覬覦之心,權衡利弊,若只單論實力心計,云知還當更勝一籌。
但若論私心,他卻只愿她一人瀟灑自在,并不愿看她陷入這些情沼泥潭。
長澤風道:“那魔尊既起了心思,便絕不會就此罷休,你當如何應對?”
君故嗤然一笑:“與我何干?我只需保了阿吟的安全便是,他的死活看他自個兒的實力,以他如今激發了本元之息的修為,若還不能自保,廢物到那種地步,又有何顏面茍活于世?哼,還妄想與本尊相爭,他便真以為那點子碎心思,無人知曉?”
如今能令他有幾分忌憚的,也只有沈卿塵那只老鬼了,不過他也得想個法子將那小子支走,不能讓他見天兒地在阿吟面前湊殷勤。
對于他的桀驁孤高,長澤風早已習慣,沒有理會,只問:“那你何時帶他去見他母親?”
君故捻了捻眉心,閉眼道:“以后再說,難不成我還要專門為他跑一趟不成?哧,他何有那么大的臉面。”
長澤風看他臉色越發不對,只這一會兒功夫,額頭便滾汗如雨,蹙眉道:“你何時才能沖擊到大乘期?”
少年聲音懨懨,“快了,也就是這兩日了……”
再過兩日,體內的毒也該再次發作,到時再趁著沖擊境界的空檔,看看能不能將之洗去吧。
長澤風倒了杯茶,細細呷著:“過兩日,他們也該進霧影仙谷參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