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能帶走她?烏林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此番來妖界,算是拋開生死,豁出了性命來賭。
他剛研制出新的空間法器,聽聞她在妖界的消息,便再也坐不住,以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仙盟之人,允他來和薛玉宸妖界做個使臣,探聽這妖皇的態度。
都說妖族人嗜血好戰,混亂不堪,可一落地他們才發現,這里紀律森嚴,井然有序,一派繁華,和傳聞中完全不沾邊。
但也因此,要想渾水摸魚地把她帶走,就更不可能。
烏林深嘆了一聲:“現如今,也只有讓長師尊來勸勸他這個師弟了。”
薛玉宸眉宇緊蹙:“這人看著六親不認的,他能聽長師伯的話?”
烏林沉默片刻,道:“長師尊是呦呦的師父,也是她最在意的人,這妖皇雖冷戾薄情,但看的出,他確實在乎呦呦。再加上,長師尊曾是他師兄,想來會顧念一二吧。”
雖很不愿承認,但那天的情形卻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烏林心里酸澀,他對鹿呦的感覺很復雜,既有哥哥對妹妹的寵愛,也有男人對女人的占有欲。
可說到底,他最想的還是她幸福。
而薛玉宸,即便到現在,他也不曾想放棄。雖然現在圍繞在她身邊的人,都是當世數一數二的大能,可他不認為修為就能決定一切。
但最難受的是,他曾引以為傲的一切,并不能幫他解救她。
烏林掏出新制的玉碟,給長澤風發去了一道信息。
現在只要靈力充足,他的玉碟已不會再出現消息錯漏的情況,只是傳回去需要一定時間。
手里握著玉碟,烏林眼神一暗,不禁想起了當年和鹿呦、云晨外出做任務的時光。
那時大家雖拌嘴多一些,卻也意氣風發,躊躇滿志。
而今,一個被擄到妖界,一個成了新的魔神,他雖做了顧家少主,卻似無法再快樂般。
…
鬼蜮,三途河畔。
一身華麗白袍的男子,躺在飄搖的小船上,繡有曼珠沙華的長袖垂落在水面,與河岸兩側開得如焰如火的彼岸花交相輝映。
風一吹,赤紅的花瓣飄落他眉心,似雪中一點朱砂,美得驚人。
“王上,已經打聽清楚了,嫁給妖皇的那女子確是失了憶,什么也不記得。但妖宮森嚴,具體為何,我等也無法探知,請王上恕罪。”
一名小鬼跪在岸邊,拱手呈報。
“真失憶了?”
男子半撐起身坐起,如稠的墨發順著肩膀滑落,他摸了摸下巴,眸底閃過沉思,不一會兒卻又咬牙罵道
“這廝為了得到她,真是不擇手段呢。不愧是兄弟倆,一個比一個心機深沉,本王就應該早點出手…該死……”
沈卿塵從沒想過,他也有為他人做嫁衣的一天。
那叫云晨的小子,瞧著不顯山不露水,結果卻坑了所有人一波大的,他和云義打得死去活來,這小子倒好,直接在后面撿漏。
想起那天的場景,沈卿塵就恨得咬牙切齒。
想到現在…她到了妖界,還和云義成了親,他就一口氣悶在胸口不上不下,憋得慌。
最可恨的是,云義還專門針對他,在妖宮附近,布置了一系列專門針對鬼族的陣法和禁咒,并勒令全妖界對所有前去的鬼族嚴加看管。
“呵,你以為這樣,本王就沒辦法見她了嗎?”
沈卿塵捏緊拳頭,站起身,催動小船向更深的鬼蜮走去。
…
幾日后,鹿呦如愿見到了薛玉宸和烏林兩人。
而朝堂上,云義看到那道熟悉至極的青色身影,臉都要黑穿了,面無表情道
“長仙尊來此,有何貴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