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麟?怎么會是他!”
墨麟,一只千年蛇妖,當年跟隨白君珩一起征戰的先鋒之一,修為強大,性子陰爆,極其難纏。
其他幾個比較年長的長老,也看到了一些當年的熟面孔,頓時面色如土,目光凝重。
一名長老恨聲切齒道:“那妖帝月歸冥先才派人來說,不欲興起兩界戰事,結果轉眼就帶兵打了過來。果真是陰險狡詐的妖邪之輩!出爾反爾!無恥至極!”
秦墨為一邊施法,一邊疑惑道:“不對呀,如果是月歸冥的話,那怎么此次領兵的全是當年跟隨白君珩的老妖?”
另一名長老憤憤道:“不是說月歸冥一統妖界了嗎?指不定這些老妖也被他收于麾下了。”
秦墨冷肅搖頭:“不對,如果真是月歸冥,那掛的帥旗上寫的怎么不是一個“冥”字,而是“誅神”二字?”
聽到此話,眾人皆是一愣,隨即臉色驚變。
“難、難道是白君珩沒有死透,又卷土重來了?”
這長老脫口而出的話,又把所有人都聽得沉默。
氣氛如巨石壓頂,泛起難言的壓抑和沉肅。
宗主柳公權卻是大喝一聲,又揮出一道龐大靈力:
“不管攻來的是誰,先把這一關度過了再說!”
眾人不敢再分心,專心應付起眼前的戰斗來。
雙方大佬們懸在空中,以護城大陣為軸心,進行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法術對決。
而底下的年輕修士們,則和潮水般涌來的的妖軍打得難舍難分,刀劍交擊,慘叫聲四起,刀光劍影間,滿目血肉橫飛。
眼看周圍的同門漸漸力不能支,一個接一個倒下,薛玉宸揮槍的動作更見癲狂暴戾。雙眼猩紅,如泣血翳,卻連悲傷的時間都沒有,就再次接下敵人暴雨般的攻擊。
這場膠著的戰斗,一直持續到了第二日傍晚。
血色的夕陽照著滿地尸山血海,戰力不強的人早已死去,剩下的存活者站在同伴的殘肢斷體里,繼續揮舞著已然麻木的手臂。
縱使修仙者體力強悍,經過這一夜的戰斗,也如被抽干的枯井,只剩滿身疲憊。
空中,一名長老終于支撐不住,噴出一口鮮血,跪倒于地。
他剛倒下,又有兩名長老跟著倒在一旁。
護城大陣終是如碎冰裂紋,從光盾的根處寸寸往上皸裂。
只聽‘砰’的一聲,這個保護了瑯嬛城百年之久的護城大陣,終于像一面被打碎的鏡子般,碎得四分五裂。
包括柳公權在內的修士,皆被這股反彈的余波,掀得倒飛出去幾十余丈,吐血不止。
眾人面色灰敗,只覺大限將至。
有人憤懣絕望道:“這天墉城派出的援兵為何遲遲未到?”
沒人回話,柳公權顫巍站起,準備最后來個魚死網破。
天邊卻倏地劃過數道流光,劍聲鳴嘯,白衣蹁躚,竟是無數青云宗的弟子踏著晚霞,乘風御劍而來!
為首一人,正是那清羽仙尊長澤風,仙袍廣袖,眉目清朗,猶如謫仙天降。
而他旁邊站著的那人,面如冠玉,身如瓊樹,一派霽月光風,正是青云宗首席大弟子陳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