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作黑衣黑袍裝扮,身材極其高大雄偉,發色竟是罕見的紅黑相間,額上長了兩只似牛非牛的角。
俯視而來的目光,虎視鷹瞵,極有壓迫感。
他笑了笑,嘴角挑起興味:“妖魔兩界為爭你,不惜大動干戈,誰曾想卻是藏在了這里呢。”
“不是……這、這不是魔嗎?”
陸拂霄久久未能從鹿呦露出的真容里回過神來,其他人大多也一樣。
等回了神才發現,怎么天上又來了一個魔?
而且看那造型姿勢,就知道是個純種魔,修為只高不低。
鹿呦剛才那一下,實在是太帥太震撼人心了,搞得所有人都看向她,一時連打斗都沒能顧得上。
直到旁邊有人偷襲,不由分說,砍了好幾刀,眾人這才慘叫著重新打起來,無暇再顧及這邊情況。
烏林那炮雖然厲害,但間接性時間也長,打完一炮,還得再上一顆晶石,就這耽誤的功夫,就來了好幾波人想對他下黑手。
還好蘇子畫一直帶人擋在他面前。
蘇子畫一邊砍人,一邊不忘對他念經:
“兒子,爭點氣啊!太遜了可是要被人家呦呦嫌棄的!”
“……”烏林默了下,重新架起炮,翻了個白眼,“打你的吧!”
在刀光劍影,和不斷的炮聲中,鹿呦持著尚還滴血的長劍,斜指向地,目光冰冷地看向那懸浮空中的男子。
“你便是姬懷荒吧?沒曾想,你個喪家之犬,竟和黑水城勾搭在了一起。”
在魔界的那些日子,她可沒少聽到姬懷朔在她面前,詛咒他的這位同父異母哥哥。
什么難聽罵什么,早上罵一遍,中午罵一遍,晚上還要再罵一遍,搞得她耳朵都聽起繭子了。
云晨一直都在派人追殺姬懷荒,卻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原來竟是躲到了這兒來。
“喪家之犬?”
姬懷荒扯了下唇角,手指輕點旁邊懸浮著的靛黑色水晶球。
“小丫頭不懂,這叫韜晦待時,等本尊抓了你到魔界,你猜,你那個小夫君是會要江山呢,還是要美人呢?”
鹿呦嗤笑一聲:“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姬懷荒能弒弟上位,穩坐魔尊上百年,自有一番沉穩在身。
比起猛書黎,他心里算計更多,也更不好對付,就連修為也高一大截。
憑借鹿呦如今一介元嬰之軀與他對上,無異于螳臂當車,但他卻并沒有選擇直接下來與她單打獨斗。
姬懷荒只笑不語,手指輕敲間,那晶球漸漸發亮,折射出星辰裂變的輝光。
數百道黑霧從晶體中竄出,還未落地,就如勾勒的沙畫般,化成了一個個手拿鐮刀的人形生物,沒有實體,一眨眼功夫,就如陰風般掃進了戰場。
對于這些魔影,鹿呦可謂異常熟悉,之前在星界拍賣會時,她和云晨就被這些不死不傷的怪物砍得差點嗝屁。
但也有個點,這些東西似乎對她手里的問天劍格外忌憚……
抬眸間,鹿呦已在心里生了個主意。
她大喊了一聲:“溪淵!為我護法!”
溪淵已然處于狂暴狀態,肩背、手臂肌肉全都隆起,暴漲,纏著虬龍般的青筋,覆著青藍色的鱗片,幾乎要將衣服都撐爆。
他身上染滿了敵人的血,露出了在深海狩獵時最兇戾的一面,卻在聽到這時呼喚后,眼神瞬間變的清澈。
有烏林相助的一炮,他奮力解決了身前礙事的人后,一個閃身就飛到了鹿呦面前。
陸拂霄一愣,等等,他走了,那他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