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云義是什么人,不達目的不罷休,偏執到一定境地。
他現在既惱怒這人敢對自己老婆出手,又煩躁因他暴露了自個兒身份,只恨不得將之千刀萬剮才好。
他這邊廂,怒氣沖沖,什么妖力靈力全都灌注在了劍上,揮劍就猛砍。
但奈何墨淵神劍在本體手里,他手里拿的這把不過是找翁老做的一把山寨貨,威力大打折扣。
砍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把那魔盾砍成渣都不剩的碎片。
眼見姬懷荒正要開溜,一半身子都探進虛空,連身子都化為了魔霧。
云義一個箭步沖上去,一腳就把他給踹了出來。
衣袖一拂,妖力揮出,已然撕裂開的空間傳送洞又頃刻閉闔,連條縫都沒給留。
姬懷荒看得兩眼一黑,差點沒氣撅過去。
但這還沒完。
他右手一痛,剛才襲擊鹿呦的那只手臂,被齊肩切斷,整個飛了出去。
鮮血噴濺,姬懷荒慘叫一聲,痛得額汗滾滾,拿出殺手锏,咬牙急聲喝喊:
“你不能殺我!!我是白君珩的人,你要是殺了我,白君珩不會放過——啊啊!!”
話沒說完,就又被另一聲慘叫所替代。
那白衣勝雪的銀發青年,整個人都泛起了陰鷙狠戾之色,一腳就踹斷了他整個胸廓骨,甚至還殘忍地用力碾了碾。
他不提白君珩還能死得痛快點,這么一提,卻直接把云義心里的暴戾因子全勾了起來。
化妖的手掌團起紫色妖力,男人歪頭一笑,尖牙咧出,紫金色的眸里泛起嗜血的邪佞,像是完全打破禁錮的清冷佛像,露出徹底恣睢橫暴的一面。
慘叫聲迭起。
姬懷荒被虐得有點慘,一旁還沒完全斷氣的猛書黎,看得兩股戰戰。
手指卻藏在袖里偷偷畫陣,也想開溜。
他這具身體剛塑成沒兩天,若是就此折在這里,那就太令人痛苦了……
然而,令猛書黎沒想到的是,更痛苦的事壓根不止于此。
“撲通——”
一顆鮮血淋漓,死不瞑目的腦袋咕嚕嚕地滾到了他面前,額上的兩只角皆被折斷,兩只死灰充血的眼睛突裂著向他瞪來。
猛書黎一個哆嗦,立刻閉上了眼睛,想要裝死。
頭頂卻傳來一聲冷笑。
一把血色幽冥傘,自男人白皙如玉的骨指飛出,旋轉著,撐在了他頭頂。
一股狂飆裂旋的吸力,幾乎將他整個人都吸在了半空。
猛書黎眼里浮起驚恐,似意識到什么,拼命掙扎大吼:“不,不不!!”
叫的越大聲,吸力越強。
轉眼。
剛與新身體契合的老舊神魂,就這么被吸了出來,化成了一縷黑煙,伸著兩只亂抓的手臂被幽冥傘吸入其中,成了眾多煉魂傘中的一員。
銀發青年舔去嘴角溢出的一絲血漬,持劍回身,看向了那群已然全懵的人類。
海盜們打也不打了,掉頭掏出飛行器,就想逃。
“麻煩。”
低咒一聲。
下一刻,已是人劍合一,化成了一道光速劍芒竄向空中。
只聽數道慘叫聲接連不斷地響起。
空中爆出的人形血霧,轉瞬化成漫天血雨灑下。
片刻后。
那白衣斑駁的青年,渾身滴血地從空中降落,浸染猩紅的銀發婆娑而舞。
如血獄羅剎,慢慢走向那同樣狼狽卻絕色的少女。
笑了笑,向她伸出了手,聲音溫柔:“怕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