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若這刀沒了刃,殺人還會快嗎?”
鹿呦緊緊掐著掌心,抑制著將眼前的人一拳爆頭的想法,閉眼深呼吸了一口氣后,反而用手將他輕輕擁住,聲音嬌弱,眼角劃過一滴淚,
“能不能輕點,很疼……”
“還有,我和他哪有你想的那么復雜,一切不過是他一廂情愿而已,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他。你叫他來又有什么用?”
白君珩意外地挑眉看她一眼,似乎對她這不按常理出牌的舉動有一絲不解,但抱著他腰的溫軟手臂讓他感到極為不適。
幾千年來,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對他。
他有些貪戀那溫暖,又有一絲厭惡,看著她鎖骨上的那枚吊墜眼里又劃過一抹深沉。
他直起身子,將她拎著甩到一邊,沒了剛才那股興奮勁,而是陰惻惻地盯著她,來回打量,似是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么端倪來。
少女卻只是側蜷在那里,睫羽下垂,睫尾帶淚,委屈巴巴地咬著唇,輕喊:“阿珩,你為什么要這么兇……”
白君珩一個激靈,看怪物一樣看著她,慘白如鬼的臉上浮現陰戾不定的神色,似乎在思考應該現在就殺了她,還是再留幾天,玩夠了再殺。
“不要叫……”
他想說,這個名字不是你配叫的,說到一半,卻頓住了話頭,硬生生地命令,
“再多叫兩聲。”
少女抬起濕紅的眼眸,疑惑地看他一眼,“阿珩?對不起,我又把你認成我弟弟了……”
“再叫一聲。”他又命令,神色莫辨。
“阿珩……”少女輕軟開口,“我之前受傷了,還沒來得及處理,剛才又跳了許久的舞,身上疼的厲害,你這里有傷藥嗎?”
傷藥?
他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連瞳孔都縮了一寸。
嘴角甚至沒忍住,嘲諷似地勾了勾。
少女卻把自己受傷的胳膊遞過來,指著上面的劃痕和淤青說,“疼的很,真的沒藥嗎?”
他嘴角弧度加大,像是又找到了什么趣味,“敢和本尊提要求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他扼住她的脖頸往前一帶,惡劣用拇指地碾過之前被他咬過的傷痕。
身影一轉,衣袂浮動,竟在轉瞬之間離開原地,來到了另一座水榭亭臺。
血光沖天,臺下的水池里正在咕咚咕咚地冒著血泡,無盡的血霧繚繞其上,陣陣腥風吹來令人幾欲作嘔,那水池邊甚至還有些殘破未及打掃的碎肢。
他強迫她轉頭,往欄桿下按,聲音陰冷地劃過她耳邊,“知道這
她當然知道這是什么,她前世就是死在這里,她如何能不知道?
眼底漫過血絲,垂睫掩下眸底殺意,淚水劃過臉龐,似梨花墜雨,輕輕搖頭,害怕地往他懷里一縮,緊緊抱住,聲音顫抖地說:
“這是什么?看著好嚇人,阿珩,我不想待在這里。”
準備了一轱轆恐嚇話的白君珩:“……”
怎么不按常理出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