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不敢干擾殷裕,因此沒有作聲,屋子里的交談還在繼續。
云岫不是那種蠢笨的人,裘老爺子除了保證他日常的生活質量外,也讓家里的婆子教了他不少東西。
這句話,是大爺的暗示嗎?
云岫難免會想歪,婆子說過了,要感念著老爺子的好,去了便多聽大爺的話。
大爺說要摘蓋頭,究竟是要他自己摘,還是大爺想給自己摘,云岫此刻腦子倒是轉不過來了。
他唯一清楚的是,自己可以多想丟點臉,大爺的要求可不能拒絕。
于是,云岫纖長的手虛空的扶著紅蓋頭,聲音宛若蚊吟,“大爺幫我摘吧。”
裘承的眼底閃過一絲訝異,而后會過意,小妻子這是誤會了他。
自拜堂過后,云岫已經在屋子里待了幾個小時,裘承知道小妻子很實誠,倘若無人叫他摘了蓋頭,便一直蓋著。
可是這蓋頭總蓋著,總歸是影響呼吸的,走動也不太方便。
裘承起初是出于實用性的角度,想勸著云岫不用那么拘束,方才這么說的。
當然,也只是“起初”。
云岫這樣把掀蓋頭的機會送到了裘承的手上,他鬼使神差的并不想拒絕。
總要給父親一個面子的,對嗎?
將剛入門的小妻子的要求掛在這里,實在是于理不合。
裘承一邊勸服著自己,一邊向床邊的云岫走去。
掀紅蓋頭是很好掀的,一手拿著一邊,往上一掀便是了。
最重要的是,近距離的看到那張漂亮的小臉。
攝人心魂的貌美面龐這樣近的展現在面前,饒是見過不少美人的裘承都屏住了呼吸。
云岫長著張勾人的臉,眼睛卻是濕漉漉、水潤潤的,純的要命。
又是仰頭看著他。
簡直是絕殺。
裘承的手拿著紅蓋頭在空中停頓了一下,才徹底掀開。
云岫有心想要幫裘承接一下蓋頭,沒想到因為裘承的這個停頓,兩人的手反而碰到了一起。
男人的手很寬大,和云岫的接觸只有一瞬間,手上有一層厚繭,云岫的手刮到了點,感覺硬硬的。
他在接觸的下一秒迅速收了回來,“抱、抱歉,大爺。”
“沒事。”裘承把紅蓋頭放在屋子里的桌上,困惑著為什么小妻子如此害怕自己。
裘家已經傳承了很多年,裘老爺子之所以在退隱后待在這個小城里頭,只是因為裘家的根在這里。
而由裘承掌管的商業,則要更往南一點,在平城的附近。
在這個亂世里頭,他作為商人走南闖北,游走于各個大佬之間,還是有獨到的本事的。
這一片區域,看著裘承的面子上,基本上沒什么動亂。
大家感念著他的好,評價卻不是那么的正面。
畢竟是出去經商的人物,怎么著都不是什么和善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