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戰士們去追蹤開槍者的腳步聲,留下來戰士的戒備聲,村子里因為槍聲而發出的動亂聲,和迅速去找醫護人員的小戰士說出的話,全部都變得虛幻。
裘承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他的小妻子不能死,小妻子死了,他的命就沒了。
他看似在和戰士們將小妻子抬到擔架上,又安置到附近的房屋里,將平日里舍不得用的蠟燭都拿出來點亮,一切都做的有條不紊。
但裘承知道,他的靈魂已經全然的牽掛在小妻子身上,軀體不過是僵硬的作出行為而已。
云岫是最明白自己身體狀況的,從子彈入體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生命在快速流失。
他想和大爺說話的,但是,好疼啊,疼的他幾乎沒有知覺,意識都變得恍惚起來。
過了一會,似乎像是回光返照一樣,云岫握著身側裘承的手,聲音很輕很輕的叫,“大爺…”
“我在!”裘承迅速握緊云岫的手,是夏秋的季節,小妻子的手已經變冷了,他的意識在遲緩的接受著那個最慘痛的結果。
云岫幾乎是說一個字頓一會的囑咐著,“我的、箱子里、有…一封、信,你、看,好好、活著。”
講完這些話,唇瓣蒼白的漂亮男人就安靜的閉上了眼睛,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但在場的誰都知道,這是,人已經不在了。
不是沒有過受傷的戰士們來這里休養,甚至很多在場的戰士們都有或多或少的受傷,不少都是缺胳膊少腿的。
子彈一進入人的身體,就是大羅神仙都難解,更何況是在他們這處沒什么醫療條件的小駐扎地。
站在屋子里的不少小戰士已經開始偷偷抹眼淚。
裘承感覺腦子一陣發白,他的嗓子突然發不出聲音,過了良久,才用沙啞的喉嚨說道,“好。”
會些醫護的護士將子彈從云岫身體中取出,然后用繃帶給云岫受傷的地方綁住,給裘承拿了布和熱水。
盡管她們知道,這對于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來說,沒有任何的作用,但總歸是能聊表慰藉的,至少得讓云先生干干凈凈的走。
剩下的事情,就該交給裘先生了。
大家默契的退出屋子,留著裘承和云岫單獨相處。
裘承的腦海中仍發著白,他不想承認這個現實,又不得不強迫自己接受。
很多人都哭了,他不是哭不出聲。
他是覺得,哭了,就承認小妻子不在了,他不想承認。
然而在真正有動作,要給云岫擦身體的時候,裘承看見熟悉花紋的臉盆,驀然的淚流滿面。
那是他們用的臉盆,這里的熱水,甚至可能都是小妻子為他燒的。
裘承哭的很壓抑,他沒發出什么哭腔,淚水卻止不住的往下流著。
已經結算任務在系統空間的666還在關注著這邊的情況。
它瞅了瞅自己的宿主,正悠閑的坐在系統空間的大沙發上,慢悠悠的啜了口咖啡,看見結算任務面板,滿意道,“嗯,完美。”
而任務世界里面,男主痛哭流涕,好險沒哭厥過去。
男主是沒死,但是,好像跟被宿主玩死沒差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