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承允發現,每次池清出門見陳靖,他都會鬼鬼祟祟的跟著。
奇怪,為什么他要用“每次”和“都”!
算了,不重要。
盛承允甩甩腦袋,把外套的領口拉高了一點,捂住自己的口鼻,悄悄借著掩體跟在池清后面。
路過的行人都用奇異的眼光掃過行蹤詭異的盛承允。
怎么會有人在大夏天、大太陽的環境下,穿一件黑色的長袖外套呢?
這很明顯,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恐怖分子。
但是前者的概率更大一點,應該沒有這么明顯的恐怖分子,就差在腦門上寫“我不對勁”四個大字。
池清的余光在道路一側的玻璃窗上掃過,看見身后一團黑影。
他微微側臉,那團黑影嚇的差點沒竄出二里地。
真的見不到半點大家族少爺的貴氣,笨的厲害。
池清輕嘆了口氣,不再嚇唬盛承允,專心的朝著目的地走。
眼見著池清沒再有回頭的意思后,盛承允才小心翼翼的從掩體后面探出頭。
他很聰明,為了確保不被發現,保守的把頭縮回去,又安靜等待了一會,然后才動了身。
這驚險的一瞥過后,一切都變得異常順利,盛承允成功尾隨池清到了一家咖啡廳。
咖啡廳的卡座是用不同的真花花籃隔開的。
高于人坐著時身高的半砌隔墻上放著幾盆養殖花朵,每一株花都開的嬌艷欲滴,然而盛承允無心欣賞。
他跟著池清隔了一個位置坐下,故意在坐下之前往池清的對面瞧了瞧。
果不其然,是那張熟悉的臉!
盛承允的拳頭瞬間硬了,他很想直接沖過去給陳靖來一拳,讓陳靖嘗嘗沙包大的拳頭的滋味。
但他不能。
肖樂悅家里的事情有點復雜,滕遠被借過去當幫手。
盛承允這次出行沒有外置大腦,只能謹記著滕遠留給他的話,“不要動手”。
滕遠只給盛承允留了這四個字,再多就沒了。
其實按照常理來說,這種看情敵會面的樂子,滕遠是一定會來看的。
但是這不是肖樂悅家里動蕩爭權嘛,相比之下,盛承允這兒的情情愛愛比起來就沒那么重要。
況且,事情沒有那么復雜。
滕遠作為戀愛方面的老手,還是有點經驗之得的。
假如一個人真心喜歡你、認可你,你說什么、做什么,ta都會信任你、會覺得你可愛。
但是假如一個人不喜歡你,任由你使再多的計謀,哪怕把嘴皮子說爛,都不會有什么起色。
盛承允算是傻人有傻福,闖進池清的心里了。
只要不作出什么揍人的過界行為,在池清心里的好印象都能保盛承允不死。
盛承允牢牢的記著滕遠的叮囑,在自己的桌子上扭成蛐一樣,試圖找到合適的姿勢,能夠透過花盆間的縫隙,看見另一桌的樣子。
但是這些花盆放在這,就是為了阻隔視線,中間縫隙都小的可憐,根本看不到什么。
盛承允扭曲的掙扎了一下,放棄用眼睛看這個方法。
接著,磨磨蹭蹭的、佯裝自然的坐到另一邊去,這一邊的座椅和池清的座椅是背對背貼著的。
盛承允用一只胳膊撐著沙發的軟墊,把耳朵附在沙發上,試圖聽到什么。
“先生您好,請問您想要…點…什么呢?”負責點單的beta小姐姐原本公式化的微笑在目光觸及到盛承允姿勢的時候凝固。
她眼前的這個alpha,以一種極其別扭的姿勢坐在沙發上。
且不說奇形怪狀的胳膊和腿,屁股怎么也在用力撅著呢?
就這么想聽到隔壁桌在聊啥嗎?
她都有點好奇了。
不對,她在上班。
beta小姐姐愣了一下才恢復笑容,“先生我們這里不可以這樣哦。”
盛承允像被抓包的小學生,默默恢復成正常坐姿,隨意翻了兩頁菜單,隨便點了這飲品,“就這個。”
然后用期待的眼神準備目送店員小姐姐離開。
beta店員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跟盛承允僵持片刻,敗陣在盛承允愈發悲傷的目光里,假裝自己看不見的離開。
盛承允繼續以一種亂七八糟的姿勢偷聽。
店員小姐姐動了點惻隱之心,給盛承允送上飲品后,幫盛承允看了一眼隔壁桌。
看完,店員小姐姐更加同情盛承允了,這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alpha是沒戲了。
兩個alpha長相不分伯仲,但是這位先生,顯然沒有那位先生看起來聰明。
店員小姐姐離開以后,盛承允努力的、僵硬的聽了半天,什么都沒聽到。
臨了了,聽到一句,“盛承允,過來坐。”
???
等會,他的耳朵聽到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