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叫喪尸似乎還是有些茫然,頭向前伸了一點,“呃...哦呃呃?”
他的臉上露出惶惑的神情,好像自己正在職場里被上司為難一般。
只是,現在可不是那個以道德約束的人類社會。
這里也沒有其他人看他表演。
謝欽不為所動,只是叮囑小章魚,“安心休息。”
小章魚連人話都不會說,就更不會插手這件事情了。
于是空氣都在慢慢凝結。
地上許多被殺死的喪尸還在往外慢慢流出喪尸漿液,一滴又一滴,接著在地上暈出一片又一片。
這宛如凌遲般的等待實在叫怪叫喪尸異常煎熬。
那把大劍,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斬向他的脖頸。
這怎么能不叫人害怕呢?
比謝欽更害怕時間流逝的是怪叫喪尸本身,它不知道自己該直接動手,還是再試探試探情況。
這場心理的拉鋸戰看起來短暫,對怪叫喪尸來說卻異常漫長。
“啊啊...啊!”他又試探性的叫了兩聲。
謝欽的耐心已經耗盡,整個地下停車場只回蕩了那兩聲“啊”又重歸于寂靜。
漫長的沉默和緊張充斥著怪叫喪尸的內心。
在這場拉鋸戰中,他終究是敗者。
瞬時間,他便從原地要起身彈跳至越野車頂,想要對謝欽下手。
小章魚眼疾手快的迅速向外膨脹出巨大的一個觸手,試圖圈住怪叫喪尸。
而比小章魚觸手更快的是--一株從地上陡然升起的帶刺藤蔓。
藤蔓一接觸到怪叫喪尸,就伸出幾根分叉,將怪叫喪尸緊緊勒住。
與此同時,藤蔓上的刺,緊緊扎入怪叫喪尸的肢體,將他牢牢困住。
這是謝欽的另一異能--植物控制。
無論是帶刺的藤蔓、劇毒的蘑菇、還是其他未生成靈智的植物,都能夠為他所用。
怪叫喪尸在空中奮力的聳肩搖晃,試圖掙脫下來,卻發現自己被越綁越牢固。
“長官!長官!我知道錯了!我做人做喪尸都不容易啊,能不能放我一馬!”
啊?這喪尸怎么會講人話?
小章魚黑色的豆豆眼里充滿了震驚。
大海里只有純粹的廝殺,就看誰的實力更強拳頭更硬。
它哪里見過這種人類的骯臟手段。
一整個的震驚魚生。
謝欽終于睜開眼,“你不容易?難道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就容易么?”
“哎呀,這這這...”怪叫喪尸在半空中演起了苦情劇。“是這樣的,長官...”
他一邊流著苦澀的淚,一邊講述自己的故事。
流淚的速度叫小章魚這個海洋都追趕不上。
故事很老套也很符合末世。
男人和自己的妻兒想要逃離,卻沒想到地下停車場人太多,汽車壓根開不出去。
大多數人選擇在黑暗中保持沉默,他們發現不發出聲音,就不會引起喪尸的注意。
男人一家同樣如此。
但是他們的小孩是個嬰兒,很難主觀的控制聲音。
小孩兒餓了沒奶喝就會哭叫,自然引來了喪尸。
男人只記得自己為了保護妻兒成了喪尸,其余的都不記得了。
他這么做只是想活下來,找到自己的妻兒。
“是這樣么?”謝欽語氣平淡,“有沒有其他喪尸告訴過你,意識逐漸恢復的時候,是能記起來之前的所有事?”
謝欽這么說,就意味著
怪叫喪尸的瞳孔陡然變大,這個人類,什么都清楚!!!
在他想要拼死一搏的時候,藤蔓迅速增多,密密麻麻的束縛著他并向內收縮,然后直接在空中收緊。
于是,男人的身體都被藤蔓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向四處迸濺開來。
學會利用人類對嬰兒同情心的喪尸,又怎么可能學不會講一些感人的故事來裝點自己的形象呢?
這種掩飾太過拙劣,未必有人會相信,但碰到一個都是不虧。
譬如
謝欽身旁的小章魚再次震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