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寧失笑。
她沒顧上躲,因他手背肌膚涼,她感覺很舒服:“我要是吐了,再吃回去,絕不贓物王爺的眼睛。”
蕭懷灃聽罷,自己想吐了。
他順手捏了下她面頰:“你好大膽子!”
“不敢。”駱寧道。
蕭懷灃松了手,站起身說:“來人,送王妃回府。”
駱寧:“……我還沒吃飽。”
蕭懷灃沒理她,站起身,腳步快速回內院去了。
估計是被惡心狠了,懶得再看她。
駱寧無法,只得離開了反正。她腳步穩健,只五分醉意,可上臉得太厲害了。
回到鎮南侯府時,她從角門回了文綺院。
簡單洗漱,丫鬟們扶著她,給她拆了頭發,她已經依靠著秋華睡著了。
翌日早起,還迷糊了片刻,問丫鬟:“我昨日幾時回來的?可鬧了酒瘋?”
“您一回來就睡了。”秋蘭笑道,“睡得可香了,給您更衣的時候都沒知覺。”
駱寧:“那酒真有點上頭。”
不過,的確是薄酒,這會兒沒有宿醉的難受。
反而因一夜無夢,駱寧神清氣爽。
用了早飯,駱寧想去駱宥的院子。
因入獄,駱宥暫時停了課業,要等春山書院的通知,才能重新入學。
駱寧打算去和弟弟聊聊,卻有壽成宮的內侍來傳話,說太后想要見駱寧。
她當即更衣梳頭,去了壽成宮。
太后叫她坐在身邊,問起她弟弟:“可驚著了?”
“無礙。他看得開,年紀又小,經得住打擊。”駱寧說,“不過,我聽聞鄭三公子畏罪自盡了。”
“也算是他保全了勛國公府和法華寺最后一點體面,還知道‘畏罪’。”太后道。
鄭霄死得大快人心。
那些齷齪事,都可以被他這個自盡一張錦被蓋住,從此不提。
御史臺也不好攻訐皇后了。
“阿寧,上次……”太后欲言又止。
駱寧:“母后,您一直很公道,我心里明白,駱家也感激您撐腰。”
“是鄭三犯錯在前。若真公道,就該著大理寺拿了他,而不是叫你們兩家商量著辦。
哀家一時糊涂。皇后為大皇子之病操勞,她又哭得厲害,哀家當時是偏了心。阿寧,你莫要怪哀家。”太后說。
駱寧眼睛里有了點水光。
她很想說,真正偏心的人,是意識不到自己偏心的。
太后能說出這番話,駱寧在她心里的地位,只多不少,她沒有輸給皇后。
“母后,我只看結果。此事,駱家聲張了正義,民眾也知曉朝廷律法嚴明,皇家不曾包庇門閥。
不管是對駱家還是對社稷,都沒惡劣影響。這就足夠了。母后,我很惜福,您一直對我很好。”駱寧道。
太后握住她的手:“你真是個通透的好孩子。”
喊了管事姑姑,叫拿一套頭面賞駱寧。
駱寧道謝。
“……陛下跟大皇子這幾日如何?”駱寧問。
太后:“都好了。祖宗保佑,算是熬過一劫。”
“母后也少些操勞。”駱寧道。
太后又握緊她的手:“你心里時刻記掛著哀家。哀家這廂事情太忙,不能只顧著你。你要顧好自己,受了委屈要說。”
駱寧道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