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正瀾難得有眼色:“我替你戴。”
蕭懷灃回正院時,正好瞧見這一幕。
駱寧與崔正瀾向他行禮。
他只是略微頷首,目光落在駱寧頭發上:“戴什么?”
“一根發簪。”
“她會武,發簪又鋒利。若她想要行刺,這簪子可刺破你腦殼。”蕭懷灃道。
崔正瀾:“……”
這說得什么鬼話?就說為何討厭此人,她都無需回想往事。他往眼前一戳就叫人煩。
駱寧:“王爺說得是,我往后會更謹慎。”
蕭懷灃把藍寶石發簪取下來,放回首飾盒子里,又問:“這是哪里得來的?”
“阿瀾送的。”駱寧道。
蕭懷灃:“是崔家的,還不錯。收起來吧,以后賞人。”
崔正瀾:“……”
一連幾句話,一句都不中聽。
“你還有事?”蕭懷灃見她完全聽不懂好賴話,只得直接問到她臉上。
崔正瀾回神。
原來趕她走呢。
“無事。王爺、王妃,我便先告退了。”她道。
她回去了,駱寧叫丫鬟把她送的禮收起來。
“……今日可有早朝?”駱寧問他。
蕭懷灃:“預計半個月都不會有早朝。明日母后可能會召我進宮,去御書房幫襯批閱奏章。”
“病這么重?”
“失了禁。”蕭懷灃說。
駱寧:“……”
那皇帝可能撐不到年底,比前世還早。
王家何時送白慈容進宮?再拖下去,王家萬一察覺到皇帝不行,斷了這個計劃可怎么辦?
駱寧還等著。
“……顧院判怎么說?”
“用藥調理,暫無大礙。”蕭懷灃道。
暫無大礙……還是應該可以拖到年底吧?
駱寧了然。
出了這么大的事,蕭懷灃估計逃過一劫。
御史臺罵他,都是在皇帝跟前罵。沒了聽罵的人,這個罵聲再精彩也無意義。
“王爺,可需要我也進宮?我陪伴母后,順便替你打探消息。”駱寧道。
蕭懷灃:“使得。等母后傳召,你跟著去。”
又道,“也免得內宅這些人打攪你。”
駱寧就把今早磕頭之事,都告訴了蕭懷灃。
“你做得甚好。”蕭懷灃夸她。
表情淡淡、語氣也淡淡,似駱寧隨口夸獎下人。
翌日清早,壽成宮果然傳召,蕭懷灃和駱寧進宮去了。
駱寧在壽成宮陪伴太后,給她講些瑣事解悶。
雍王去了御書房。
這次仍是封鎖消息,外頭只知道皇帝病了,卻不知他病得如何。魏王夫妻倆要見太后,被太后阻攔門外。
皇后來了兩次壽成宮。
她憔悴得厲害,一雙眼布滿紅血絲。
“……弟妹在這里陪著母后,本宮最是放心。”她對駱寧說,“有什么缺的,只管告訴本宮。”
駱寧應是。
皇后回了趟坤寧宮,換了套衣衫,去了御書房。
她有事和雍王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