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看著他風一樣卷出去的背影,失笑:“你別是戲弄他?”
“是真的。”
“真把那么好的馬送給他?”辰王問,“還以為你要自己用。”
“我的坐騎都粗糙,行軍打仗的馬是消耗,我沒耐心伺候好馬。‘麒麟’是難得一見的良駒,品種好、耐力好,送給正卿吧,他不會虧待它的。”蕭懷灃說。
辰王笑道:“他肯定當寶貝供著。”
駱寧看一眼蕭懷灃。
對于他在乎的,他細心又溫柔。
怪不得表弟總是挨打,還總是要往他身邊湊。
蕭懷灃留意到了她的目光,回視她,駱寧就笑問:“我那匹馬叫‘玉獅子’?”
“小馬駒的時候取的。你不喜歡的話,可以再換一個。它是你的,隨便你取名。”
駱寧笑了笑:“這個名字既貼切又大氣,不用改,就叫‘玉獅子’。”
門口傳來馬蹄聲,還有崔正卿的叫喊聲:“三哥,三哥快出來看我的馬!”
駱寧:“……”
表弟大部分時候是風流公子,偶爾是個憨憨。
辰王失笑,很捧場出去了;駱寧也想去看。不是看馬,是去看看表弟的嘚瑟。
蕭懷灃只得隨他們倆走出正院的院門。
崔正卿著杏色繡銀線紋的風氅,端坐馬背上。新旦這日天氣好,碧穹蔚藍,陽光照在他與馬身上,
他衣裳的暗紋,泛出淡淡銀芒,與黑馬那身油亮得閃光的毛發相映成輝。
世家公子倏然添了一抹硬朗,氣質出塵。
“……還以為他不配。如今這么一瞧,竟是很相配。”辰王說。
駱寧點點頭。
名馬的氣度果然不一樣,配上世家公子的崔正卿,越發顯得它華貴。
“怎樣?”崔正卿得意洋洋問。
“很好。往后你過街,給你扔花的女郎更多了。”辰王說。
崔正卿得意大笑。
他翻身下馬,認真給蕭懷灃行了一禮:“多謝七哥。”
駱寧在旁邊笑:難得,一匹好馬換了一聲七哥。
蕭懷灃只是微微點頭。
晚膳時,辰王把蕭懷灃送過來的一壇流金酒開了,眾人都嘗嘗。
香氣撲鼻。
駱寧從未聞過如此好的酒,便說:“怪不得一年才進貢三壇,果然是難得一見的。”
她最不會品酒,也覺得這酒好。
“家里還有一壇。”蕭懷灃跟駱寧說,“母后全部送了我。我預備留著招待貴客。”
“貴客是指大舅舅?”
“大舅舅沒貴到那個地步。”蕭懷灃說,“打算請阿宥喝。”
駱寧心口一熱。
辰王和崔正卿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崔正卿看著他們倆,倏然說:“懷灃,等事情忙好了,我也想成親。”
“隨你。娶十個八個,舅舅和舅母也不會反對。”蕭懷灃敷衍說。
崔正卿:“……要不,我尚了靜樂公主吧?”
眾人:“……”
“你到時候賞她一座公主府,我就可以從家里搬出去。大伯和大伯母也無話可說。”崔正卿道。
否則,結婚了也得住在大宅里。沒有分家,是不可以出去單住的。
不止崔正瀾怕大伯、大伯母,崔正卿也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