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媽媽:“……”
不能買一個?一個風箏,費這么大的勁兒。有這個工夫,還不如多歇歇。
駱寧拎了食盒去臨華院,果然瞧見書案上一只大風箏,畫的是蝴蝶。
風箏面已經畫完了,等干了就可以裝起來。
“好絢爛。”駱寧說。
“前幾日就想做了。”蕭懷灃道,“偏那幾天忙,派去管水利的官員奏折不停,又不能拖。丞相那個老東西,在本王和申國公之間搖擺不定,事情都不拿主意。”
駱寧抿唇笑:“王爺一個人也行。”
蕭懷灃從前也這么以為。
攝政幾個月后,他認清了現實。一個人的一雙手、一雙眼,哪怕日夜不休,也沒辦法管好朝政。
需要幫襯。
朝臣是他的手眼。一旦“告假”的人超過兩成,蕭懷灃就吃不消了。
申國公這次算是讓蕭懷灃提前認清了一些事,也知道了自已的不足。
來日方長,他要慢慢布局。
眼下先把風箏做好,陪駱寧去玩一天,放松心情。
“回頭一起做骨架。”駱寧說。
蕭懷灃道好。
石媽媽帶著丫鬟進來,端水給他們洗手,又幫著擺飯。
飯畢,夫妻倆忙著做風箏。
很快做好了,駱寧放在燈下細看,再三說顏色好,很鮮艷,蕭懷灃肯定用了極好的顏料。
“……真好看。我不想放飛它,等玩夠了還帶回來。”駱寧說。
蕭懷灃:“放風箏是去晦氣的,都要放飛。”
駱寧越看越覺得不舍。
可她轉念一想,笑道:“也許它會飄落到鄉野間。撿到了它的小孩子,肯定很歡喜。”
“這話不錯。”蕭懷灃說。
有舍有得。
忙好了此事,夫妻倆漫步回正院,駱寧手里還拎著風箏。
夜穹晴朗,繁星將星芒鋪陳在小徑上,與落地的明角路燈相映成輝。
“暖和多了。”駱寧感嘆說。
蕭懷灃頷首:“開春了,的確暖和。”
又道,“太忙了,很多趣事沒趕上。”
“你還這么年輕,往后日子多的是。”駱寧笑道。
蕭懷灃:“是我們年輕。”
駱寧揚起臉,對著他笑:“是,我們這般年輕,一定能趕上好春光。”
蕭懷灃忍不住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她面頰。
翌日去踏青。
郊外的河邊空地上,圍上了很多的幔帳,樂聲混合著歡聲笑語,飄蕩在上空。
雍王府的人也提早圈了一塊地方。
“……你笑什么?”蕭懷灃問。
駱寧:“總想起那年的探春宴,你當時拿了一支很好看的芍藥。”
蕭懷灃:“……”
這事他一輩子都欠駱寧。
早知道當時別做那么過分了。
駱寧:“王府的花匠培育了早開的芍藥,比之前還要好看。”
蕭懷灃摘了一朵,替她簪在鬢角。
“又一年戴芍藥的時節了。”駱寧說。
蕭懷灃:“一年又一年的,日子很快。”
也許等他和駱寧龐眉皓發,回頭看今時,也恍若昨日。
他唇角有了個淡笑,輕輕握住了她的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