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二位,請稍等片刻,總統還在與前一批客人會晤。”德米雷爾的助理態度很是恭敬。
凃永剛和馬索爾對望一眼,眼里全是苦澀。什么特么的稍等片刻,約定時間都過去半個小時了,這分明是故意冷落好嗎?
可他們能有什么辦法?海峽在人家手里掌握,而且法律明文規定不允許一點五萬噸輪船通過海峽,人家占著理呢。
以前紅色鐮刀強大時候,怎么沒見你們拿出這個條款來刁難?
時間滴答滴答流逝,依舊不見德米雷爾人影。饒是凃永剛這些年來磨練得性子沉穩多了,畢竟只有三十多歲的漢子,肚子里的火氣逐漸按捺不住要從喉嚨里噴出來。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中年人推門進來,對著臉色難看至極的兩人說道:“總統有請二位……”
一間會議室里,德米雷爾坐在寬大的椅子后面,背景是一面巨大的國旗,顯得極為莊嚴肅穆。
桌子對面放著兩把小椅子,相比屋里的氛圍,怎么看怎么滑稽。
凃永剛和馬索爾相互對望一眼,緊咬牙關,強行擠出笑臉,“總統先生百忙啊,多有打擾。”
“坐吧。”德米雷爾倒是沒有失禮,與他們二位握了手,邀請他們坐下。明明是羞辱,而他的表情里卻看不出半點的怠慢之意。
凃永剛心里凜然,突然意識到對方是個經驗極為豐富的政治家。一個七次擔任總理的人,期間還遭遇軍政府的政變的磨難,怎么可能是個用小手段輕易羞辱他人的人?
德米雷爾的名言是“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這句話經常被人引用,很好的說明其人政治手腕極為靈活。
所謂靈活……嗯……就是多變。不過這位一天一變,比那位半小時變一變的好太多了。
“對于烏里揚諾夫斯克號的通行問題,我已經知道了。不過法律規定一點五萬噸以上輪船不能通過,哪怕我是總統,也是無能為力。”德米雷爾倒是爽快,寒暄了沒有幾句,就開門見山說道。
看他認真說話的樣子,馬索爾差點沒被他氣笑了。“凡事都有特例不是嗎?我們也知道烏里揚諾夫斯克號的通行會造成諸多不便,更會給貴國帶來利益的損失。我們……”
馬索爾伸手示意旁邊的凃永剛,“我們可以做出相應賠償的。”
對于馬索爾的甩鍋,凃永剛并沒有表現出反對的意思。烏克蘭窮得叮當亂響,要他們拿錢,扯皮就扯到姥姥家去了。
臨行前,李安然跟他說了,只要是錢的事情,不管多少,全數由他做主。
“沒錯,只要合理,一切都是可以討論的。”凃永剛為賠償的事情定了一個調子,那就是合理二字。意思就是別想趁機訛詐,否則老子不會答應。
德米雷爾忽然微笑起來,眼里射出意味深長,“哦?賠償的事情我們先不談,貴國三艘軍艦為何停在地中海上?能解釋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