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金的解釋下,李安然才知道老金這一脈不過是幾百年前女真族的一個分支,俗稱生女真,也就是庫頁島上的土著。
老金的父親卻是二戰時期逃難到庫頁島的龍國東北人,與當地土著通婚后在此定居下來,才有了老金這個混血。
李安然在南薩哈林斯克城的旅館里稍作休息,便開始著手安排對薩哈林島的實地考察。薩哈林島的資源勘探結果對他來說至關重要,這不僅關系到龍國的能源戰略,還可能成為他與俄羅斯權力階層博弈的籌碼。
庫頁島的初春仍被堅冰覆蓋,凜冽的北風卷著雪粒子拍打在直升機舷窗上。李安然裹緊羊皮大衣,透過旋翼掀起的雪霧,看見白茫茫的雪地上有幾個建筑像黑砂一般撒在蒼白的雪原上。
老金戴著狗皮帽子,指向遠處丘陵上的那些建筑,大聲匯報:“老板,二戰時日本人在那兒修過機場,那些個地堡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隨著飛機慢慢落向地面,透過舷窗能看到地堡外面停著幾輛越野車和卡車,卻不見有人的蹤跡。
直升機降落,螺旋槳的轟鳴驚飛了幾只雪鸮,咕咕亂叫著飛遠了。
地堡外旗桿上飄著一面白地紅日的旗幟,李安然的眼神頓時就冷冽起來。因為旁邊另外一個旗幟上,居然有三井商社的標志,在雪光中顯得格外刺目。
“本子人?”李安然瞇起眼睛,呼出的白霧在睫毛上凝成霜花,心里頓時騰起一股奇妙的感覺。
老金湊近他耳邊:“一年前就來了,說是搞地質研究的,攜帶的設備比咱們的勘探隊的先進多了。”
李安然嘴角扯出冷笑,抬腳向地堡走去。
靴底的冰爪在凍土上刮出刺耳聲響,驚動了趴在地堡門口的那些個西伯利亞雪橇犬。
“汪汪汪……”雪橇犬開始狂吠起來,驚得許森一把拉住李安然的胳膊往后帶,兩個鬼佬保鏢手里的步槍已經舉了起來,只要這些狗有異動,便會扣動扳機。
地堡的木門被推開,一個人頭伸了出來,看到門前停留的眾人不由嚇了一跳,“你們是誰?”
李安然的視線越過周杰的肩膀,看到這個人頭是黃種人,便曉得應該是三井商社勘探隊的。心念電轉,便湊到安德烈耳邊輕語了幾句。
“我們是俄羅斯安全局的,你們是什么人?”安德烈越眾而出,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個證件揚了一下。
“俄羅斯安全局?”這個家伙的俄語很爛,說話好像嘴里含著橄欖似的含糊不清。
安德烈一聽,心里更是放心了。他手里的證件還真的是俄羅斯安全局頒發的原件,只不過是第一總局的。這個本子人俄語這么爛,不可能分得清證件的區別。
“俄羅斯安全局保衛總局的,這里是軍事設施,誰允許你們在這里停留的?”安德烈本來就是克格勃出身,官腔十足,倒是把那個家伙給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