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盯著地圖上的數字,指尖在石油儲量標記處輕輕叩擊了幾下,問:“這些數據有沒有上報?”
“這是我們剛計算出來的數據,還沒有經過復核,所以按照規定并沒有上報。”松本正雄回答,眼神卻在李安然身上掃視,眼里透出一股子疑云。
“我叫李安然,與你們三井家長是老朋友了。”李安然故作和藹,臉上堆起笑容,只是感覺臉部肌肉有些酸脹,很是難受。
“果然是您……怪不得我覺得有些熟悉呢。初次見面,請先生多多關照。”松本正雄忽然開心起來,立刻恭恭敬敬鞠躬。他看過李安然的訪談節目,雖然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只是對李安然心生崇拜,所以一直記得偶像的音容相貌。
李安然也躬身回禮,微笑回應,“那我就不客氣了。”
李安然的話顯然出乎了松本正雄的預料,不由一臉詫異,“什……什么不客氣?”
李安然忽然笑了,眼里冒出貪婪無比的熱切。
松本正雄愣愣地看著偶像臉色變化,不知所以然的時候,偶像冰冷的手套已經摸上了他的下巴。指節寸勁爆發,只是一擰,只聽得頸椎發出咔噠聲音,頭被一股大力扭動,眼神還沒有來得及轉變成驚懼,神光便已經渙散,口中只有一口長長的死氣,噴在了李安然的臉上。
安德森等人都在留意李安然的動作,他剛一出手,這幾人便曉得老板的意思了,紛紛撲向屋里的其他勘探隊員。
柴油發電機的轟鳴聲無法遮蔽這些人嘴里發出的慘嚎,燈影下人影晃動,扭曲,血箭四處飆射,一場單方面的屠殺不知道為何展開,短短半分鐘就已經結束。
許森拔出深深嵌在人體里的匕首,在死者衣服上擦拭干凈后扔掉了尸體,雪地靴底的冰爪在地上劃出刺耳摩擦噪聲。“安然,接下去怎么處理?”
李安然并沒有回應他的詢問,而是仔細將桌子上的地圖收了起來,放進口袋里。
門口傳來雪橇狗的狂吠聲,只是沒有了剛才的囂張,而是那種恐懼到極點的嗚嗚聲。
只是片刻,外面便沒有了動靜。付勇甩著匕首上的血漬,開門走了進來,帶進來一股冰冷刺骨的寒風,屋里身體血液還在沸騰著的人們迅速清醒過來。
“將屋里所有的背包都帶上,回去再仔細整理。”冷靜下來的李安然并沒有對剛才的沖動有哪怕絲毫的后悔。
半個小時后,直升機的旋翼激起漫天的雪花,在雪原上形成一股半天高的雪舞。
老金踢了踢裝滿汽油的油桶,拎起來開始繞著地堡澆上去,最后將空桶扔進地堡,再將外面的雪橇狗的尸體也扔了進去。
等老金做完這一切,安德烈猛地吸了一口香煙,用手指將煙屁股準確彈在汽油上。
火苗躥起,短短十幾秒就將地堡吞噬。當直升機騰空時候,地堡突然發生了劇烈爆炸,火光映紅了整片天空,也映紅了李安然那雙興奮到極致的眼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