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安然離開后,南薩哈林斯克城的天氣就沒有好過。一連幾天的大雪,將整座城市埋在了白雪中。
響脆的脆鈴鐺聲劃破了寒風的肆虐,二十幾條雪橇犬拉著一個爬犁在雪地上艱難奔跑。
“哦啦啦啦……”桿橇人拉動了幾下繩索,頭狗歡聲喊叫起來,“汪汪汪……”遠處的地窩里立刻探出兩個頭戴著鹿皮帽子的小腦袋來。
“爹爹,爹爹……”看著遠處兩個小家伙歡呼雀躍的樣子,趕撬人護目鏡后的眼神里面全是溫柔。
“喔喔喔……”隨著趕撬人的呼喝聲,雪橇穩穩停了下來,兩個小人兒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
“爹爹,帶了什么好吃的?”隨著孩子們的歡呼聲,地窩里兩個女性的頭也探出來。
“別搶,搬進屋里去再看。”老金寵溺地在兩個孩子的皮帽上各自拍了一巴掌,然后伸手去解開雪橇上滿滿當當物資的繩索。
安德烈臨走的時候,給了他五千盧布的鈔票。老金當然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帶路費用可值不了那么多錢,這是封口費。老金沒有拒絕,坦然接受了。
薩哈林島上的生活極為貧瘠,作為土著的他們來說更是艱苦。
幾乎沒有人知道,老金曾經是幽靈支隊的成員,數年前支援老庫的行動中,途中被中情局歐洲行動隊偷襲,他身負重傷,不得不退出了行動隊,回到庫頁島重新操起獵人的舊業。
五千盧布對他來說就是一筆巨款,拿到錢的第一時間,就趕去市里唯一的百貨商店,買了家里所需要的所有東西。
“老金……”呼喚聲里,老金的婆娘挪著碩大肥臀,從積雪中硬生生趟出了一條路。
“你猜我給你買了啥?”老金眼里全是溫柔,在他眼里,這個肥碩得有些夸張的女人,卻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她不但為他生兒育女,還獨自贍養了他的老父母,一直到他們離世。所以在他看來,這輩子無論對她如何呵護,都換不了所有的恩情。
不等婆娘回答,老金獻寶似的從懷里掏出一個咖啡色貂皮圍脖,就聽婆娘驚叫一聲,喜滋滋地搶了過去,圍在了脖子上。
看到妻子歡喜的樣子,老金也喜不自禁,正要開口,他的眼神突然冷冽下來。
耳邊傳來門口丈母娘的驚叫聲,因為她看到了四個被白色包裹的蒙面人突然從雪中鉆了出來,舉起了手里的長刀……
“是誰殺了勘探隊?”蒙面人的如同聲音生銹的齒輪在摩擦,傳到所有人的耳中,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老金被按在桌子上,鋒利的匕首扎穿了掌心,將他的手死死釘在桌面上不得動彈。
“我不知道你在就說什么……求求你放我一家,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老金的聲音因為疼痛和恐懼,沒有了往日的洪亮,變得嘶啞難聞。
“相信我,你會說的。”蒙面人笨拙的漢語刺激著老金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他已經知道這四個蒙面人來自何方了。
用長刀逼住孩子的蒙面人突然伸手抓住了老金大兒子的脖領,隨手一揮,在孩子的驚叫聲里,被扔到了桌子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