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被震驚了,手里的照片在抖動,哪怕他如今見慣了血肉橫飛的場面,也被照片的景象震撼到了。
“老金原本是我們幽靈支隊的成員,受傷后才迫不得已退役的。”安德烈的聲音極為低沉,能看得出他在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八把長短不一的刀具整齊放在書桌上,李安然只是掃了一眼,便曉得這些利器源自于哪里了。
李安然的指尖劃過照片,三具殘缺不全的尸體被啃噬得面目全非,唯有散落的菊紋徽章在血泊中閃著冷光。
“這些刀…...”許森拿起一把肋差,刀鐔上刻著極小的伊賀二字,“我還以為只存在傳說中,原來還真有忍者?”
李安然將照片輕輕放在桌上,轉頭看向安德烈,“老金的小兒子呢?”
“在醫院里治療呢。孩子和外婆倒是沒有受傷,只是親眼目睹了這種場面,心理上恐怕……孩子親眼目睹了屠殺,至今一句話都沒說過。雪橇犬咬死了三個刺客,剩下那個被犬齒割斷了手筋,現在正在安全局接受審訊。”
“從今天起,孩子改名叫李金。李安然揉了一下眼角,心里涌起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我收他做義子吧。”
老金的慘死,始作俑者恰恰是他,如果不是他的貪念,冒冒然出手殺死了勘探隊,老金一家也許可以永遠平安生活下去。
“有機會能審問那個狗屁武士嗎?”李安然抬起頭,眼里已經恢復了平靜。
凌晨三點,李安然在安全局的審訊室里,見到了那個全身纏著滲血的繃帶的唯一幸存的狗屁武士
三井物產的副社長上田重二派我們來調查勘探隊的死因,拿回松本正雄手里的情報。”武士吐出口中的血沫,努力睜著腫脹的眼睛,泛黃的牙齒間露出詭異的笑容。“他們是你殺的對嗎?
李安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深深吐出煙圈,反問:“上田重二是三井家族什么人?”
“據說是三井家二房的三女女婿……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李安然有些哭笑不得,看著眼前這個比死人多半口氣的家伙,居然還在執著糾結自己是否勘探隊兇手的問題。
怪不得這些人當了武士,如果不是腦子有問題,好人家現在誰會去吃這個苦?
“殺他們的是俄羅斯安全局第二總局,不是我。”李安然決定讓這個家伙死不瞑目。
“你騙人……”武士喘息了好一會,才有氣力繼續說下去,“我們調查過了,當天外來人只有你們這群人,是那個土著帶你們找到勘探隊的。”
李安然哦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疏忽的地方。
南薩哈林斯克城這樣偏僻的地方,幾百年都不會有陌生人拜訪,何況還是一大群人。
街上沒人,可不代表百姓不會躲在窗戶后面,以偷窺來滿足他們那八卦的心。
“不,不是我們干的……對了,我很好奇你們幾個怎么會打不過二十幾條雪橇犬的?”李安然不懷好意地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