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不知道怎么回答,難道說自己被四個下屬架在火爐上烤了?于他本心來說,敵人已經足夠多了,沒有必要,他絕對不想去惹黑立方這個龐然大物。
開玩笑,暗黑世界第一的名頭可不是吹牛吹出來的。看看那些曾經質疑人家地位的意大利,西班牙等黑道家族的下場,那是用很多不服氣的人頭積累起來的。
“沒什么,安娜他們在歐洲遇到了一些難題……我還沒有想好,需要衡量一下。”他現在理解了曾經有個大佬說的話,之所以走到現在規模,那是因為被公司中層逼的。
“衡量什么?安然,你有沒有發現最近一段時間,你沒有了過去那種銳利,很多時候變得跟老頭一樣,左衡量右顧慮的。”
黃薇的埋怨讓李安然只能以苦笑應對。總不能說老子本來就是個老頭吧?不過李安然自己沒有感覺,黃薇的話倒是提醒了他,自己這段時間似乎的確考慮得太多了。
為何變成這樣?他的腦海里浮現出布朗的那張蒼老的臉,以及藏在后面的那雙永遠看不透的眼睛。
面對布朗,他就有一種無處藏身的惶恐,就好像一只要被抓去做實驗的小白鼠一般。
重生……我尼瑪,會不會這個布朗也是重生者?或者更恐怖,是外星人?否則怎么解釋他十幾秒就能讓人陷入睡眠狀態,還能感知對方腦子里的畫面?
再過幾天就是他上手術臺被抽血吸髓的日子了,聽到要抽取骨髓,哪怕馬島第一名醫瓦莫斯反復確認對人體的無害,他的內心還是極為恐懼的。
他怕的不是被抽骨髓,而是害怕過程里被人做了手腳。
“我們核查了那輛雪鐵龍,并沒有找到它的藏身處。而渡鴉平臺的辦公樓也沒有發現他的影蹤。”安德烈帶來單位消息是令人沮喪的。
奧列格對暗夜天使發起攻擊后,就神秘消失了。哪怕安德烈發動了巴黎所有的黑道人手,也沒有找到他的蹤跡。
“先解決眼前的事。”安娜的聲音帶著金屬般的冷硬,她將格洛克17拍在桌上,彈匣在燈光下泛著幽藍光澤,“渡鴉的防火墻再強,也未必能強過阿列克謝。只要攻破最后一層防護,渡鴉的秘密就將完全被破解。我們先做好準備工作,等老板最后的決斷吧”
安娜內心已經認定老板李安然不會拒絕他們的請求,這幾年跟隨李安然左右,基本已經摸清了這個人的性格,那就是膽大包天,沒有他不敢做的。
地下室的熒光屏映照著阿列克謝布滿血絲的眼睛,他已經連續三十七個小時沒有合眼了。
胡茬刺破蒼白的皮膚,像荒地上鉆出的荊棘,怎么看都看不出他只是一個少年。
防火墻出現裂縫!他突然低吼,指尖在鍵盤上飛舞如蝶。屏幕上的渡鴉標志突然扭曲,化作無數二進制代碼流,露出深處的金色鎖形圖案,那是核心數據庫的入口。
馬斯克湊上去問,“需要多久?”
“最多十分鐘。”阿列克謝一口喝完咖啡,“但他們的反追蹤程序會在破解瞬間啟動,我們得做好斷網準備。”
馬斯克大喜,起身后鼓掌叫道,“所有人做好準備,馬上就要攻破了。”
安娜站在監控屏前,指甲無意識地摳著掌心舊傷,對于馬斯克的喊聲沒有絲毫反應。她身后的白板上,奧列格的照片被紅筆圈住,旁邊貼著倫敦大學的建筑平面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