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怎么說?”米哈伊爾提醒。
安娜仿佛被驚醒一般,吸了一口煙后下定了決心,“具體執行你負責吧,我……我只要他死在我面前就行。”說罷,狠狠將煙頭按在煙灰缸里,彎曲的煙頭燙到了她那白皙的手指也不自知。
除掉奧列格,她就會將喀秋莎帶去馬島,彌補她二十年來缺失的母愛。
米哈伊爾與那變音漢子相互對望一眼,他們都被安娜表現出來的恨意驚嚇到了。
這個奧列格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過去了這么久,安娜依舊無法放下?
倫敦的天氣一如既往的陰沉,前幾日難得的明媚轉瞬而逝,濕潤的空氣在玻璃窗前凝結成水珠,落下時候劃出一道道水印。
“很高興與你再次見面,上次的談話讓我印象深刻,希望這次的調查不會讓你感覺厭煩。”安娜這次換了一件與天空一樣的灰色呢子大衣,白色襯衫的開領和胸前玫瑰紅的寶石胸針,將灰色世界點綴的明媚生動起來。
有了上一次的交談,喀秋莎變得熟絡許多,“哪能呢?我很喜歡和您說話,何況這次費用比上次還要高一些呢。”
聽到女兒居然開起了玩笑,安娜的眼眸頓時被水霧浸透,連忙借著去拿椅子的動作平復了心緒,等她回頭時候,眼眸恢復了清亮,一點都看不出適才的波動。
“坐吧,這次調查有點麻煩,可能會去一趟外面,與其他人做一點交流,不知道你愿意嗎?”
聽到安娜說要外出,喀秋莎明顯猶豫起來。
“不要擔心,就在校外那條街上,嗯……街上有一間面包房可以喝咖啡,我們到那里隨機做個采訪,你只要配合我一下就行。”
聽到是去自己經常光顧的面包房,喀秋莎明顯就放松了警惕,轉而高興答應下來,“好啊,我一定配合。”
“好,那么我們先把這些問題做了……”安娜露齒溫和一笑,眼里卻是復雜到了極致。抬手捋了一下長發,手指點處,將耳蝸里的微型耳塞上按了一下。
屋外的一輛工具車里,暗夜天使隊員立刻拿起對講機呼叫,“一號已經開麥,行動可以開始了。”
倫敦郊外,兩輛轎車緩緩從一棟豪華別墅里面開了出來,身后一個美麗的女子抱著一個孩童站在門口揮手,孩童嘴里奶聲奶氣地呼喊著,“爸爸,早點回來。”
一個戴著耳機的漢子橫身擋在她們面前,勸解道:“夫人,還是進屋吧。”
女子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瞪著漢子質問:“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恢復自由?”
恢復自由?這句話一直縈繞在奧列格的耳旁,自由這個詞顯得那么陌生,似乎這個世界壓根就不應該存在,或者他早就已經忘記了什么是自由的滋味。
窗外的街景飛速向后,奧列格依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回味著自由的味道。
也許自由在他十七歲加入克格勃間諜學校后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紀律,是約束,更多的是危險,無時無刻,無處不在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