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希望您能從中斡旋,希望雙方化干戈為玉帛,將來大家合作才是最好的出路。”既然低頭了,李安然不會矯情地執著最后那一點所謂的尊嚴。
雅各布接過文件粗略翻看,眉頭越皺越緊:“安然啊,渡鴉平臺背后牽扯的勢力太多,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解決的。”言下之意就是李安然拿出來的東西不夠份量。
“正因為牽扯得多,所以才需要有人出面調和。”李安然目光如炬,“我愿意拿出誠意,渡鴉平臺損失的,我加倍補償。”指了指文件,“如果他們能夠接受這些最好……”
說到這里,李安然的眼神變得有些陰鷙,嘴巴緊緊抿在一起,擺出來一副那就繼續開戰的表情。
李安然沒有誠意嗎?當然不。除了法國電視五臺和波爾多酒莊股份轉讓給中間人雅各布,還拿出捷克斯柯達汽車和波蘭電信公司的股份給予渡鴉平臺賠償,總價值三億多美元,不可謂不誠意滿滿了。
李安然用語氣和表情明確告訴雅各布,如果對方趁機獅子大開口,那么后續發展的可能性就有了更多選擇,所以他才會說出最好兩個字。
很多人說西方人說話比較直白,所以溝通時候不能過于委婉。強盜邏輯下成長起來的人,哪里有什么多余的算計?無非就是貪婪驅使下的貪得無厭罷了。李安然的應對也很直接,用他們聽得懂的話,亮出了自己的獠牙。
雅各布聽懂了,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樣子。而旁邊的托馬斯卻明顯流露出不忿來。他不滿的并不是嫌棄李安然拿出來的籌碼少了,而是言語中的威脅。
巴黎市政廳附近的酒店里,戴王妃以慈善基金會的名義邀請了數位關鍵議員共進午餐。
席間,戴安娜優雅地端起酒杯:“諸位,關于渡鴉平臺事件中被捕的兩人,我希望能從人道主義角度出發,給予公正的審判。他們不過是小人物,或許受到了脅迫。”
一位年長的議員放下刀叉,微笑道:“王妃殿下的善心我們都明白,但這畢竟是司法程序,我們不便過多干涉。”
戴安娜輕輕搖頭:“我并非要求干涉司法,只是希望大家能全面了解情況。”
她這次的游說目的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就是要給被逮捕的袁文杰和阿列克謝說項,希望通過議員的壓力影響最后審判的結果。
戴安娜王妃輕輕轉動著手中的酒杯,目光掃過席間幾個議員,優雅磁性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懇切:“我聽說巴黎正在推進兒童醫療基金會的擴建項目,我名下的慈善機構恰好有這方面的資源,若能合作……”她沒有把話說完,卻讓在場議員們眼神都亮了起來。
年長議員咳嗽一聲,意味深長道:“王妃殿下心系民生,我們自然全力支持。不過司法審判確實需遵循程序,但若證據存在疑點……”他故意頓住,其余議員紛紛附和,隱晦表達出愿意在法律框架內對案件重新審視的態度。
戴安娜嘴角笑意加深,舉杯與眾人輕碰,酒杯里的琥珀色在透明玻璃里來回激蕩。
海伍德作為渡鴉平臺的全權談判代表,在下午時候準時出現在了巴黎銀行的頂樓。
李安然隔著會議桌,與面色陰沉的海伍德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