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宇雖然不懂采購科的貓膩,但他知道一個道理,如果衛國慶是自己人,那么背人對鄭越國講話,那就是開后門,可顯然他不是,那這就有問題了。
而問題很可能出在價格上,上次財務幫著挖坑,保不齊這次也會有人鋌而走險。
財務部門,人物復雜,各種派系都會往里塞人,即便做不了什么,可只要有什么消息,也能第一時間知道,上次只是合理操作,即便財務科長被罵,也頂多訓斥一下手下,啥也干不了。
可如果這次還給他挖坑,估計就會悄無聲息了,那么唯一能做的是什么?做假賬?不可能,他蘇宇還不配,一旦查出財務有問題,那就不是他蘇宇這點事了,很可能牽連更大,即便是財務科長也不會這么干。
那就只剩下一個了,通風報信。
可通風報信能報什么?他賣野味是賣給采購員,采購員有采購證,屬于合法的啊。
這時候,打個野豬,野兔,也沒人跟你上綱上線,何況熊瞎子都能殺了吃肉,老虎都能泡虎鞭,還有什么能害他?
蘇宇想不通,但不妨礙他反其道而行,但又不能暴露,不然這雷肯定不會響。
于是蘇宇拉著鄭越國開始嘀咕。
鄭越國是很信任蘇宇的,所以他講過以后,鄭越國想也沒想就同意啦。
“共計700斤,平均價按八毛六分錢,共計602元,這是批條,您拿好。”
只要價格不是很離譜,人家后勤才不管這些,反正最后財務對賬如果跟采購部門不一樣,查出來那是他們的事。
拿著批條去了財務科,拿了錢順利出了采購科。
“太順利了,一點詢問的意思都沒有,看來鄭哥你的猜測是對的。”
“嗯,衛國慶說和財務打過招呼,至于采購科那邊,估計他沒有報賬,到時候價格不一樣,肯定翻臉不認,說我擅自漲價?然后私吞?”
一開始鄭越國沒有想通,可到了這一步,他腦袋轉過彎了,畢竟衛國慶讓他按八毛六分錢,說會給財務打招呼,正常絕對不會想到對方會故意坑他,不給采購科這邊報賬,到時候采購這邊沒有接到副科長的話,按原價入賬,到時候肯定出事。
而且背人說的,他完全可以不承認,按理說鄭越國是老采購科,不應該犯這種錯誤,只是他不站隊,可不是清高,而是沒有花花腸子,就像這次,他就沒看懂。
如果你站隊了,又看不懂別人的操作,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這也是他誰也不幫的原因,還是踏踏實實干采購員吧。
“嘿嘿,鄭哥,按原計劃辦吧,我先走了。”
說著蘇宇掏出七塊錢遞給鄭越國,瀟灑離開了。
這七塊錢剛好是多出來的一分錢,而八毛五分錢,還在鄭越國的上調價格范圍內,即便收的東西不怎么樣,跟價格不符,也只能算一次失誤,也沒人能把鄭越國如何,可超出權限上調價格,那就另當別論了。
“虎子,走。”
二人趕上驢車,直接離開了鋼鐵廠,剛剛拐過一個彎,被幾輛自行車逼停了。
“走啊,怎么停了?”
蘇宇躺在車上看著天,壓根沒看路,一向是虎子趕車。
“宇哥,是公安攔路。”
蘇宇立馬起身,好家伙,四個公安,逼停了驢車,已經圍上來了,什么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