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遠了，蘇宇看到這靜止的畫面，有一瞬間出神，愣在原地，沒有講話。
老頭子發現了他，見他也不過來，也不叫人，只是傻愣愣盯著他們看，老頭有些被看毛了。
“小猢猻，你看什么呢？”
“小猢猻？”
這個詞，讓蘇宇想起了小時候，爺爺帶他去放羊的地方捉螞蚱，結果他螞蚱沒抓到，弄了一身泥，他被爺爺抱起來，就如此稱呼過自己，一晃十來年過去了。
“爺爺，您清醒了？”
蘇宇爺爺，時常清醒，時常如白癡，楞楞發，而叫不叫的，沒什么太大反應。
一開始家里人都以為他得了老年癡呆，后來發現他并非癡呆，嘴里嘀嘀咕咕念叨著什么，經過長期觀察才得知，他念叨的到底是啥。
問了村里老人，這才得知，老頭子是因為弟弟，有些神游天外，時而清醒，時而糊涂。
“清醒？我什么時候糊涂過？”
“你好像變大了，個子也高了。”
得，還說自己沒糊涂，蘇宇都在懷疑，他爺爺是不是一晃十年如一夢，一晃即逝了。
“對了，這娃娃是你哥的孩子？叫什么？”
老頭時常糊涂，但并不是不能自己，只是慌神，注意力無法集中，抱著孩子還是沒啥問題的，關鍵是農村娃沒那么精貴，在地上爬也沒啥事。
“叫蘇向東。”
“向東？好名字，你大哥都有娃了，你啥時候生娃？”
蘇宇來到老頭面前蹲下，說道：“爺爺，您知道我結婚了？”
因為蘇宇結婚時，去過老院一趟，那時候爺爺還迷迷糊糊，像是喝了酒一樣，也就沒跟他說什么，后來也沒有過來，不過那都是老太太決定的，跟老頭可沒啥關系。
老頭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啥時結婚我雖然不知道，但你媳婦，我又不是沒見過，那女娃子，長得漂亮，屁股大，能生養。”
顯然，他不知道黃夙娥早就懷孕了，但見過？估計是有數的幾次去老院，被老頭看到了。
“已經懷孕快七個月了，您再等等，再等幾個月，您第二個重孫子就出生了。”
“你小子都快當爹了，看來我真的是老了。”
老頭看向屋外，那白茫茫的大山，望著這山，愣愣出神，眼看就又要神游天外，陷入曾經的回憶中，蘇宇當機立斷，啪的一聲，雙手拍了一巴掌。
老頭煥然的眸子重新凝聚色彩。
“你做什么？”
“額……沒什么，我看您注意力不集中，怕您睡著了。”
時間不久，蘇宇一手抱著侄兒蘇向東，一手攙扶著老頭，走進了客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