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三條枝,男丁也不少,一桌子坐下,必須是大桌子,圍了一圈。
“沒什么可現代的,白天我去縣城買日用品,買了點肉,淘換了點白菜,燉了一鍋湯,還燉了一條魚,還是游慶河邊抓的。”
剩下的就是一些家常菜了,估計是從三叔那邊帶過來的。
“來,嘗嘗,游慶啊,招呼你幾個哥哥吃。”
“好的爹。”
讓這個老陰比招呼自己吃飯?他不會往碗里放鼻屎吧?
蘇宇直接搶過飯勺,客氣道:“不用,我們自己來就行,游慶兄弟剛回來,忙碌了一天,歇歇腳吧,我們自己來。”
說著給蘇瑾盛了一碗,又給蘇勝,蘇大勇各自盛了一碗湯。
你還真別說,肉不少,足足有一斤,這么舍得下血本?
那蘇宇更加不會客氣了,也不管他們在說什么,幾人端起碗開始吃。
反正三代人都在這里呢,他就不信對方還敢往里下藥?
這是農村堂兄弟關系不好,不是玄幻文非要置之死地,還沒到那一步,真要下毒這會大伯就不該是如此坦然,而是膽戰心驚了,除非他們一家人甘愿陪葬,一起死。
何況還有三叔一家,所以蘇宇吃的很坦然,其他人也不甘示弱,果然,蘇游慶也開始吃了,那蘇宇吃的就更無所顧忌了。
“白天呢,我去問過村支書,他告訴我,想要參與村里的分紅,需要義務勞動三年,所有參與分紅的家庭,必須有多大力,出多大力。”
“否則就是對其他人的不公平。”
也不知他們哥仨聊了什么,突然聊到了養殖場,蘇宇耳朵一下豎了起來,吃他照樣吃,只是多留了一個心眼,用心聽了聽他們的談話。
“我尋思,這不是還有百分之五十,是咱老蘇家的嗎?老二,你看能不能讓蘇宇侄子跟村支書打個招呼,就不要那么較真了?”
“你侄兒已經十九歲了該到了說婆娘的年紀了,這些年我這個當爹的也沒給他置辦什么,也沒攢下什么錢,這要是參與了分紅,沒準就夠了。”
好家伙,這是打算打感情牌呢?蘇宇看了一眼蘇勝,那意思是我要開始表演了,一會吃不飽別怪我?
接收到信號,蘇勝立馬拿起一個粗糧餅子,大口咀嚼了起來,得知他們來老院吃,劉玉芝壓根沒做他那一份飯,這要是吃不飽就回去,那就需要餓肚子餓一夜,第二天還要去上班,那太痛苦了。
而另一邊,蘇宇不得不開口打斷了。
“大伯,您說的我們都懂,不過這事,我是真幫不了。”
既然大伯喜歡玩虛以逶迤,他也不介意陪對方玩玩,不就是喊一聲大伯嗎?從小到大他又不是沒喊過,早就習慣了。
話鋒一轉,蘇宇繼續說道:“原本就是村集體用勞動,代替金錢入股,您三年沒回村,沒參與勞動,直接參與分紅,這不是讓村里人戳我脊梁骨嗎?說我以權謀私?”
“即便我答應了,村支書也不能答應啊。”
“如果村支書答應了,村民們怎么想?合著我們三年累死累活,不及你蘇宇一句話?那誰還認真工作?不認真工作這養殖場還怎么發展?”
“咱們蓋養殖場是帶領全村致富的,不是蓋起來玩玩,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啊。”
“您這樣搞,那不是讓大伙都沒了心氣嗎?這是砸全村人的飯碗啊,這事辦不了。”
“不過你說我游慶兄弟結婚,需要彩禮,這事好辦啊。”
“咱們老蘇家別的不多,兄弟多,一人有難,八方支援嗎?”
說著蘇宇從口袋里掏了掏,掏出十塊錢,拍在桌子上。
“喏,我個人贊助十塊錢,咱們農村相親結婚,五塊就差不多了,即便遇到漂亮的,十塊錢也就相差不大了吧?”
“您可千萬別提三轉一響,那別人家沒有,不一樣結婚了?我游慶兄弟可沒有犯罪,又是高中生,妥妥的前途一片光明啊。”
“別人能成,我相信,我兄弟一定也可以,要對自己有信心,游慶兄弟,你說呢?”
嗯哼,不僅提起了犯罪,這是戳大伯肺管子,還激了一下蘇游慶,那意思是你能承受自己比別人差嗎?別人五塊錢就能討老婆,你又沒犯罪,還是高中生,差別人啥了?
讓他承認自己不行?還是說受到親大哥這個勞改犯的影響,找媳婦不好找?這訴苦也分對象啊,他大哥就是蘇宇送進去的,他能不知道?
何況他即便說了,蘇宇也會告訴他一碼歸一碼,不能因為一個人的犯罪就否定所有,你堂堂高中生,大好青年,怎么能有這種腐朽陳舊的思想呢?
那些舉報父母犯罪的,子女不一樣被表揚成大義滅親,號召所有人向他學習嗎?
你看,我黨一向是一碼歸一碼,父母犯罪跟子女無關,不能連作受牽連,父母都不行,大哥更不行了。
合理嗎?非常合理,符合國家宣揚的,但不符合實際,你說親時,人家聽說你大哥是勞改犯,一樣會受到影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