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進入1979年,蘇宇已經二十七歲了,人們擔心的干旱從年底略顯征兆,到年后人心惶惶,只用了幾個月時間。
一個冬季沒有下雨下雪,到了年后更是春雨貴如油。
太陽仿佛每天都升起,照射著大地,干旱開始降臨,削減糧食份額定量后,人們吃的更少了。
一人一天只有七兩多左右,堪比60年代困難時期,不過這是暫時性的,但即便如此,也是會餓死人的。
之所以那么嚴重,倒不是本地糧食減產,而是其他地方干旱導致削減定量,加上干旱逐步擴大,也影響到了這邊,這個減產數量還在擴大。
在無法給出準確減產數量時,必須緊衣縮食,不然萬一超過預定減產的份額,預計錯誤,那相當于月光族,頭十天吃好,后十天吃飽,最后十天只能餓肚子了到處借糧了。
而換成現實那可是要大面積餓死人的,所以不得不緊衣縮食。
“情況怎么樣?”
三水灣村和馬家灣村中間那口井旁邊,眾人圍在一起,往下張望。
井底傳出聲音道:“不行啊,再往下挖,挖不動了,可能有巖石。”
三水灣村,馬家灣村靠近大山,地底有巖石,并不奇怪,不然也不會吃水困難了。
“把人拉上來吧。”
隨著村支書一聲令下,幾人合力,把一個瘦麻桿一樣的人拉出了井。
他渾身是泥,也來不及清洗,連滾帶爬走了過來。
“老支書,井底沒水了,我往下挖了幾米,到時潮濕了,但想看到水怕是還早呢。”
“老支書,養殖場這批牲口已經差不多該出欄了。”
“是啊,不差這十天半月的,早點出欄,剩下的水,給村里人分分吧。”
村民們盯上了蘇宇給養殖場預留的一百口大缸的水,雖說經過幾個月,水有些渾濁了,但沉淀一下,把水弄出來,燒開了一樣喝。
哪怕表面有些青苔,也可以想辦法過濾一下燒開了一樣能飲用,村里人也是沒辦法,不然也不能盯著養殖場那點牲口用的水。
“都急什么?國家不是調來了礦泉水,票據不都發給你們了?又不是要渴死了,慌里慌張,想干嘛?”
沒錯,78年就有礦泉水了,何況79年,只是礦泉水并不往外出售,有也需要票據,但這邊極度缺水,國家只能想辦法弄來應急。
但還是那句話,杯水車薪,依靠分發的那點礦泉水,勉強夠喝,別說洗臉,做飯了,啥也干不了。
“老支書,您別攔著了,這多十天,雞鴨鵝也不能多漲幾斤肉,差不多就賣了吧。”
“是啊,老支書,差不多就賣了吧。”
“都給我閉嘴,那誰是人家蘇宇自掏腰包買來給雞鴨鵝的,想分了?你問過人家同意了嗎?”
眾人刷刷看向蘇宇,老支書這么說,明顯是同意了,但這水不屬于村里,雖然是村里人打的水,運回來的,但那是人家蘇宇買的水缸,在外村買的水。
,花了真金白銀的,而且這是給養殖場專用的水,村里人幫忙是理所應當,畢竟收益有一半屬于集體,這已經是村里人占便宜了。
還要人家無私奉獻出來,這就有些過分了,沒見蘇宇建設的那個學校,把那一百口大缸的水保護了起來,如今更是生怕被學生打壞了,都禁止去體育場了。
保衛科更是增加到了四個人看守,就是怕有人去搶水。
如今學校還在流傳著蘇宇校長的英明呢,畢竟那時候還有人說蘇宇杞人憂天,如今往回看,這是多么英明。
幾千個學生,定期給一茶杯水,都能確保學生不缺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