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你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需要多久時間?”鄭非放下吃冰粉的勺子,抬眼問道。
陳默沒說話,拿起馬克筆在白板上寫寫畫畫。
第一階段(2015-2017):投入80億,完成基礎架構和90%核心模塊。
第二階段(2018):全球業務遷移,建立容災備份體系。
終極目標(2019):全業務去美化,打造萬億級產業生態。
鄭非擦擦嘴站起身,“下個月的立項會,我要看到更詳的項目計劃、業務藍圖和解決方案。”
“沒問題。”陳默回應道,然后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問道,“鄭總,咱們的erp叫什么名字?”
鄭非陷入了沉思,許久才說道:“英雄強渡大渡河,就叫渡河erp吧。大渡河戰役是絕地反擊,我們現在確實是猶如烈火烹油,但誰又知道會不會落到白茫茫一片真干凈的地步。”
(紅樓夢里賈元春晉封為妃并獲準省親,形容繁榮的賈府——真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但最終結局則是賈母去世后,賈府眾人作鳥獸散,白茫茫一片真干凈。)
“還有就是開始渡河就沒有退路。”鄭非指向窗外漆黑的人工湖,“要么殺到對岸,要么沉入水底。”
他是憂患意識一直很強的企業家。
去年參加的一個全球分析師大會上,有一個來自英國的一個分析師問了他一個問題:希望鄭總能夠展望一下未來20年后的華興會是一個什么樣的狀況。
鄭非不假思索地回答到:“20年后,華興將是一片墳墓,或許十年后華興這家公司就有可能已經不存在了。”
又和兩位大佬聊了許久,直到秘書第三次敲門提醒鄭總應該休息了。
等走出辦公樓時,東方已泛起魚肚白。陳默在人工湖畔停住腳步,看著水面自己的倒影,心里想的卻是自己重生回來這么久總算第一次要參與并主導一個重大事件了。
終歸是不如穿越者前輩們,估計人家在這個時間點已經拳打二馬腳踩雷布斯了。
兩周后的高層閉門會上,質疑聲如潮水涌來。
“八十億足夠建一個研究院了!”財務副總監拍著報表,“國產數據庫?中科院搞了二十年都沒成!”
陳默調出莫斯科實時畫面:“這是我們用國產服務器搭建的沙盒環境。”伊萬在鏡頭前演示跨境結算,盧布兌人民幣的交易速度比swift系統快八倍。
“如果美國人斷供...”供應鏈總裁還沒說完,屏幕突然彈出警報。
陳默故意切斷oracle模擬接口,只見沙盒環境自動切換備用鏈路,東莞工廠的零件訂單照常流轉。
鄭非手指頗有節奏的敲著桌面,開口說道:“1994年,他們說華興一個代理商而已,做不了交換機。”
他指著墻上泛黃的合影,那是第一臺自主交換機下線時的照片,“現在,我們要像當年造交換機一樣造erp。”
又過了幾天的某個早上,晨光穿透云層時,陳默聽見u1棟傳來早班員工的談笑聲。
最近一批的校招新員工抱著筆記本電腦跑過走廊,胸前工卡在陽光下閃著微光,就像當年那個剛進入華興、心里充滿期待的自己。
剛打開電腦,便收到一封加密郵件:【渡河erp立項書】。
郵件里還有句話:“龍傲天應該退休了,從今天起,你要做華興it的執劍人。——鄭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