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欣拍著桌子站起來,“太少了!”
筆記本上“存款目標”那欄畫著三個加粗的驚嘆號,最近銀行里面攤派的任務讓她煩不勝煩,于是也豁出去了,“一口價800萬!你當年看球的黑歷史我就不計較了!”說完她臉都紅了。
什么球這么貴啊,直接加了三百萬。人家是一波三折,你是一波三百萬,不對,是兩波加起來三百萬
陳默心里雖然這么想,但嘴上卻不敢這么說的。
他的指尖在桌面上輕輕叩擊,剛轉到招行的九千多萬還躺在現金賬號里,確實可以考慮分散風險。
雖然這種風險的概率無限低。
“行吧,那就800。下次聚會得你請。”陳默笑著說道。
張雨欣的睫毛顫了顫,想起上一次聚餐還是一年前,總是湊不齊人,不是這個沒空就是那個在忙。
特別是眼前這個人,十次有九次都在忙,要么就干脆不在蓉城。
她點頭道,“成交,但我也有一個條件——”她翻開手機相冊,調出幾年前學校西門聚餐的合照,“發朋友圈幫我宣傳,配文就寫‘大學同學的存款業務,必須支持’。”
一個小時后兩人揮手道別,玻璃門合上的瞬間,張雨欣聽見他哼起了樸樹的《白樺林》,跑調的旋律逐漸消散在走廊里。
回到蓉城研究所,胡笳敲進了門,本想和陳默聊聊桌面云和系統運維中心的年終績效,卻注意到陳默頻繁查看手機。
她好奇得借著遞文件湊近瞥見屏幕——工商銀行的到賬通知正在跳動。
“你這兩天在忙啥呢?”胡笳看見8后面的好多零也不驚訝,她知道對方有錢。
陳默晃了晃手中的手機,“給人送年終獎呢,順便換了輛車。”
胡笳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神色,“又換車啦,不是剛買了輛s90嗎?”
“奔馳扔給我爸開了,他不嫌丑。”陳默欲哭無淚。
“你有沒有想過可能只是叔叔舍不得讓你賣二手...”胡笳坐了這么久的丑車,高低得補一刀。
蓉城十二月的晚風裹挾著潮濕的寒意,南糠市街的梧桐樹在路燈下投下斑駁樹影。
這邊的冬天總是籠罩在灰蒙蒙的濕冷中,街邊火鍋店的燈籠在暮色里搖晃。
吳錳剛停好車就忍不住裹緊羽絨服,手機屏幕上跳動著妻子李曉薇的消息:“包廂在蜀韻堂二樓,雨欣特意點的鴛鴦鍋。”
此時的李曉薇則已經在包廂外等他,對著手機前置鏡頭整理羊絨圍巾,領口的雪花胸針在頂燈下閃著細碎的光。
當兩人推開雕花木門時,蒸騰的熱氣撲面而來。
張雨欣正站在窗邊補口紅,酒紅色大衣下露出一截蕾絲裙擺:“喲,咱們的it精英可算來了!”
吳錳訕笑著脫下羽絨外套,露出有點皺的格子襯衫。
角落里的趙剛正在用紙巾擦拭眼鏡,深灰色皮夾克平整得沒有一絲褶皺:“聽說你們華興最近在搞什么國產替換?前段時間我都看到新聞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