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假設未必就沒有成真的一天!”馮庭波也開了口,兩個女將針鋒相對。
“不然我們拿藍軍部門來干什么?錢多了沒地方花嗎?”馮庭波繼續輸出。
一直沒說話的無線事業部總裁也開了口,“如果要這么說的話我覺得藍軍也可以砍掉。”
“哄..”這句話一出瞬間就引爆了現場。
確實很多高管都覺得鄭非一直以來的危機感都有些小題大做,他們甚至覺得陳默就是靠投其所好上的位。
早期的海思半導體備胎計劃是過度悲觀,現在的渡河項目也是過度悲觀。
老板有危機感,你陳默就賣危機感給老板唄,這誰不會啊?
他們的核心邏輯就是——我認同漂亮國是在針對華興,但沒有你們說的這么夸張。
其實這次經營決策會本身就是華興內部兩種思想的碰撞。
解釋一下華興的“藍軍”,是內部獨特的戰略機制,借鑒軍事領域的假想敵對抗概念,專門負責挑戰公司現有戰略、技術和決策,通過逆向思維和模擬競爭推動自我革新。
早在2007年就明確目標為“從內部擊垮華興”,通過全方位質疑與批判,確保公司保持危機意識。
藍軍也會模擬競爭對手策略,提出顛覆性技術路徑,如在5g研發中探索差異化方案這種。
鄭非一直將藍軍視為“自我批判的載體”,強調“紅藍對決是灰度思維的實踐”。
這種機制打破了傳統企業的“一言堂”模式,通過制度化的反對力量,確保華興在技術迭代和市場變局中保持敏捷性。
可能是無線事業部總裁的發言太過于“大膽”,會議室在短暫討論后突然陷入死寂,空調的嗡鳴聲都變得刺耳。
“孫清芳孫總,麻煩您讓負責我們公司在漂亮國的法務同事檢查一下漂亮國關于我們華興的法律風險。”
陳默這句話很突兀,聽到這話有人若有所思,有人一頭霧水。
公司的法務負責人孫清芳正好也看到手機上好幾個未接來電和標有【緊急重要】的郵件。
她用手在耳邊比劃了一個打電話的姿勢就出了會議室,等她再進來的時候卻滿臉嚴肅。
“鄭總,5個小時前,當地時間下午4點,漂亮國司法部正式向我司發出傳票(subpoena),要求我們提供與yl國業務相關的內部文件。”
“同步《紐約時報》也曝光我們與sky的關聯交易,披露華興員工使用私人郵箱(如gmail)處理yl業務文件,規避內部審計。”
她說完看了一眼鄭非,又看了一眼陳默,“相當于目前漂亮國財政部海外資產控制辦公室(ofac)與司法部(doj)正式立案,啟動聯合調查。”
所有人齊刷刷把轉頭看向陳默。
媽的,還有點小緊張呢。
只見陳默兩手一攤,知道此刻不是裝逼的時候,“我確實比較關注公司的合規和法律風險,恰好今早先收到了消息。”
這就是華興著名的y國事件,而這個事件最大的影響還是后面鄭青山因此在加拿大被拘禁了。
在場的所有高管都不是小白了,大家在政治上都是足夠敏感的。
知道在這種特殊背景下,渡河erp項目更是擋不住,沒看見連鄭青山和林芳都開始收拾電腦并放棄抵抗了嗎。
頗有些虎頭蛇尾的經營會議也算是再次統一了大家的思想,接下來基本是又是陳默的活了。
午后,科技園星巴克再次迎來特殊客人。
“你們華興人都是瘋子嗎?”陸達攪動著冷掉的拿鐵,“明明可以少走幾年彎路,干嘛非要重復造輪子。”
陳默望向窗外,梧桐樹下有個小女孩正在學騎自行車,父親始終扶著后座的手突然松開。
“陸總騎過川藏線嗎?”他突然問道,“最危險的不是七十二道拐,而是你以為有護欄的地方。”
陸達有些沉默,他其實挺佩服陳默這個年輕人,技術過硬,敢想敢做。
只是大家確實在某些時候立場上不太一樣罷了。
下午,華興坂田g區馮亦如辦公室里,馮亦如和顧南舟興奮的揮舞著拳頭。
顯然顧南舟已經習慣了華興的氛圍,把自己當成渡河項目的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