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顏曉的聲音帶著哭腔,但眼神異常明亮,她看向父母。
“這就是你們說的‘不務正業’、‘歪門邪道’!
我大學四年學的專業,現在去工作,起薪多少?
四五千?頂天了吧?
我一個月,頂得上你們辛苦工作好幾年。
我不偷不搶,憑自己的本事,唱歌、打游戲、拍大家愛看的視頻,這錢我賺得干干凈凈!”
她指著墻角那堆殘骸,眼淚終于忍不住滾落下來,聲音里充滿了委屈和控訴:
“可你們呢?
就因為覺得丟人,覺得不是鐵飯碗,就把我吃飯的東西都砸了。
你們知道我當初為了攢齊這套設備,為了學剪輯,為了研究怎么拍大家愛看的東西,熬了多少夜,花了多少心思嗎?
你們什么都不懂!
就只會用你們的老眼光來否定我的一切!”
顏曉徹底爆發了,將客廳里勉強維持的平靜徹底炸碎。
張莉萍看著女兒臉上的淚水和那些實實在在的入賬記錄,嘴唇哆嗦著,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眼神充滿了迷茫和動搖。
顏愛軍臉上的怒容被巨大的震驚取代,他死死地盯著女兒手機屏幕上那些數字,又看看墻角那堆被他親手砸爛的“廢品”,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自己的女兒。
那個數字其實女兒早就想給他看,這些話女兒也早就想說給他們聽。
是老兩口自己一直無法平靜,聽不進去女兒的話...
今天要不是陳默在,他們估計還是聽不進去。
如今再看著手機上那不真實的數字,是他一年到頭風里來雨里去才能掙到的辛苦錢,女兒竟然兩個月就能輕松賺到?
甚至更多?
這徹底顛覆了他幾十年來對“工作”和“價值”的認知!
“這......這錢......它......它能長久嗎?能穩定嗎?”顏愛軍的聲音斷斷續續,像是喃喃自語,又帶著前所未有的不確定和茫然。
他像是在問女兒,又像是在問自己。
更像是在尋求某種權威的確認,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了始終沉默的陳默。
他砸東西時的理直氣壯,此刻在真金白銀的數據面前,顯得那么蒼白可笑。
張莉萍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看向陳默,帶著哭腔:
“小默啊,你見識廣,你給小姨說說,曉曉干這個......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這錢看著是不少,可......可它穩當嗎?
以后老了怎么辦?生病了怎么辦?
這總不是個長久之計吧?”
她的觀念根深蒂固,穩定、保障、體面,這些才是衡量一個職業好壞的鐵律。
眼前的巨額收入雖然震撼,卻像空中樓閣,讓她更加心慌。
所有的目光,帶著焦慮、委屈、茫然和最后的希望,都聚焦在了陳默身上。
陳默放下手中的茶杯,準備要開始裝逼了。
了解他的胡笳一看他就知道要干嘛,照他手臂上打了一巴掌。
“啪”,在這驟然安靜下來的客廳里顯得格外分明。
陳默白了一眼老婆,意思是難道在你眼里我裝逼不會挑地方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