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村牌坊下,云姐兒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喘了喘氣說道:“嬤嬤,我好累,我要歇息一會兒再走。”云
姐兒從未覺得如此勞累,如果可以,真不想嫁人,真是活受罪。
何嬤嬤冷著臉,嚴肅地說:“小姐,不行。你一定要繼續走,你還未走夠時辰呢。”
云姐兒臉一垮,生無可戀。
旁邊伺候云姐兒的幾個下人不敢說話,陪著云姐兒走路的妹豬和永哥兒的大閨女豌妹同情地看了一眼云嬸子。
可憐的云嬸子,天天被嬤嬤捉出來走路,還規定要走夠時辰,要不然就不準停。
何嬤嬤指了指跟在云姐兒后面的兩個接生婆說到:“不信你問一問產婆,是不是要多走走,才好生?小姐啊,你本來就偏重,再不鍛煉鍛煉,到時候生產可就.....
”何嬤嬤不敢說些不吉利的話,可不恐嚇恐嚇小姐,她是不知道害怕。
其中一個穩婆說到:“夫人,你快臨產了,這些天必須好好鍛煉,有利于生孩子。夫人,不要嫌辛苦,等生了小少爺出來,就好了。”
穩婆看了看云姐兒的大肚子,再看了看云姐兒的身材,真害怕生產時不順利。
所以為了能順利接生,不得不硬著頭皮建議云姐兒每天要按時散步,多多活動,有利于助產。
另一個接生婆也說道:“是哩,夫人。現在辛苦一些,等生的時候就順利多了。”
兩個接生婆是何家高價從府城聘請過來幫云姐兒接生的。
其實何家更想讓云姐兒到府城生孩子,那里的條件比孫家村好很多。
只不過,云姐兒剛懷上就吐得要生要死,等懷穩了,又喊累得要生要死,看到云姐兒的模樣,何嬤嬤哪里還敢讓云姐兒長途跋涉到府城。
萬一途中出了什么事,可對不起赴京趕考的姑爺。
最后無奈,陳氏只好從府城高價挖墻角,送了兩個穩婆到孫家村,助云姐兒生娃。
云姐兒一手叉腰,一手摸了摸肚子,不由地苦出膽汁兒來。
散步其實并不是最難受的,餓才是最難受。特別是臨近生產,婆家和嬤嬤開始虐待她,不準她吃太多東西,飯量比以前少了一半,還嫌棄她吃的多。
云姐兒苦啊,餓得撓肝撓肺。
本想偷吃,可360度無死角都有人監視她,弄得她搞不到東西來吃。
云姐兒知道懷孕生娃難受,只是想不到如此難受。
云姐兒好想遠在京城的山哥。要是山哥在,肯定不舍得她挨餓。
去年八月份孫山去京城前,云姐兒看到李金花懷孕了,心慌得一匹。
仔細核算一下,孫山這一趟離去,起碼要大半年,甚至一年半載。
她不僅要獨守閨房,還要接受沒娃的死亡凝視。
加上阿娘和嬤嬤吹耳邊風。云姐兒只能硬著頭皮,舍下禮義廉恥,趁著孫山還未出發,萬般糾纏孫山。
就算把孫山弄得精疲力盡,眼睛浮腫,腳步虛浮,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云姐兒也假裝看不見。
臉蛋紅紅地沒羞沒臊地糾纏孫山。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孫山離京后一兩個月,她懷孕了。
當時一家人可高興了,云姐兒也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