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山又看了看小朱鏢頭,贊賞地說:“朱鏢頭后繼有人,你跟你阿爹一樣出色,是個好鏢師。”
小朱鏢頭聽到孫山的夸贊,臉紅紅地說:“孫進士,哪里,我沒阿爹好。”
孫山又問:“曾東家可好?”
小朱鏢頭連連點頭說:“好,東家一切都好。二東家和二夫人也好。”
這里的二東家和二夫人是指曾家俊和寒露。
孫山嗯了一聲:“一切都好就好。”
孫山和小朱鏢頭一邊走一邊聊。其
中經過幾處山泥堆滿的路,疑惑地問:“這路沒人清理嗎?”
小朱鏢頭搖了搖頭說:“前兩個月下了好幾場暴雨,這些山泥就是從山上沖下來的。”
七八月的黃陽縣,是暴雨的季節。這樣的氣候孫山早就習慣了。
于是問道:“怎么唐大人不組織人過來清理?”
新政的風還未吹到廣南,自然吹不到黃陽縣,所以現在還需要人人服役。
當初魏大人就是利用“服役”修橋鋪路。
如果路被阻塞,也會安排人過來修整。
這條官道已經坑坑洼洼了,怎么還不派人來修?
哎,這個唐君宜不僅貪,還是毫無作為,毫無建樹。
小朱鏢頭搖了搖頭說道:“前幾個月,唐大人已經高升走了,現在黃陽縣沒有知縣,等著朝廷委派新的知縣大人過來。”
孫山一愣,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地問:“什么?唐大人高升走了?升去哪里?”
小朱鏢頭繼續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聽東家說的,唐大人好似升官了,離開了黃陽縣,現在縣丞大人暫替縣令一職,衙門都等著朝廷派新縣令過來。”
萬萬想不到,唐縣令竟然走了?
走就走了,竟然還高升?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為什么熬三年就可以離開?為什么能高升?
孫山早就把唐縣令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他的后面哪里有什么大佬。
莫非是在他赴京趕考的這段時間認識了大佬了?
孫山還想著抓唐君宜的把柄,對付他。
現在他跑路了,原告都沒有了,還怎么對付?
想到這里,孫山就氣悶了,等回去得找章主薄問一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離開黃陽縣一年了,好些事都不了解。
孫山裝作若無其事地跟小朱鏢頭天南地北地聊天。
走走停停,等走到緩坡了,孫山又坐上馬車繼續前行了。
經過兩天一夜的行程,孫山終于在吃下午茶的時間回到黃陽縣。
看著破破舊舊城門,孫山無比的親切。
人離鄉賤,如今回到黃陽縣,就算再落戶,再殘破,也是心的歸屬之地。
已經領略過中舉衣錦還鄉的盛景,孫山實在不想再來一次。
所以還未到黃陽縣,已經跟小朱鏢頭說要低調。
孫山自我認為還是很有辨識度,于是坐在馬車里不出來,直到走回曾家鏢局才露面。